王念芸的残躯在声波中化为灰烬,灰烬里露出半枚蝴蝶发卡,金属夹片上刻着"致1994年的我"。
暴雨停歇时,我跪在放射科显影池边。
池底沉着母亲的白大褂,胸牌后的存储卡存着最终真相:1994年失踪的并非双胞胎,而是三个实验体。
当第七管抑制剂注入静脉时,观片灯上的骨骼造影突然变异——我的脊椎正生长出年轮状的骨环。
蝉蜕标本在朝阳下自燃,青烟在南阳路72号旧址上空聚成蝶形。
我握着最后一管抑制剂站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楼顶,脚下是三百个沸腾的培养舱。
手机自动接收了新的基因匹配通知,发件时间显示2041年7月15日。
王雅琴的声音突然从助听器传出:"你猜下一个七年,会不会有新的林小芸打开铁盒?
"她的轻笑混着婴儿啼哭的电流声。
基因库废墟中,未被销毁的银杏幼苗突然开花,花瓣上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快递员按响门铃时,我正将第七封信封存进新的红双喜铁盒。
这次的收件地址是空白的,邮戳日期盖着1991年4月17日。
包裹里的榕树苗已经长出第七片叶子,叶脉构成莫比乌斯环的纹路。
暴雨在黄昏时分再次降临。
我摸着光滑的右耳后,那里新长出的皮肤下隐约有金属质感。
安康月子中心的废墟里突然传出蝉鸣,14000Hz的声波震碎了最后一块电子屏,蓝光中浮现出三百个倒计时:2555天。
2555天。
2555天。
风吹散了灰烬中的孕检单。
在漫天飘散的基因数据碎片里,我听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拆开铁盒的声音。
当第一只蓝翅蝉停驻在枯萎的银杏叶上时,整座城市的胚胎培养舱突然同步开启,传出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那句话:"...记得蝉蜕不是终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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