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那些所谓的“东山再起”“万倍补偿”,不过是薛成栋用来哄我的谎言。
三年来掏粪的恶臭、邻居的嘲笑、手上的溃烂,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回到家,我呆坐在沙发上,任由黑暗逐渐将整个房间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父子俩的说笑声。
“爸爸,我们晚点溜出去陪妈妈看电影吧。”
很显然,那个“妈妈”自然不是我。
“好啊,”薛成栋压低声音回答,“我给她发信息,就说我们去兼职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在黑暗中突然亮起。
我缓缓站起身,“啪”地一声打开客厅的灯。
刺眼的白光下,父子俩瞬间僵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笑容。
“乔乔...你在家啊...”薛成栋的喉头一哽。
宁宁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薛成栋身后躲。
我没有作声,将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薛成栋,我要离婚。”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宁宁从薛成栋身后冲出来,小脸涨得通红:“不行!我不准你们离婚!”
“你在说什么胡话?”薛成栋伸手想要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太累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多么讽刺,他们早与苏溪月筑起新家,现在却还要佯装出不舍的样子。
“够了。”我侧身躲开他的触碰,,“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我受够了每天活在谎言编织的牢笼里,受够了被最亲近的人当作傻子般戏弄。
薛成栋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他冷笑一声。
“贫贱夫妻百事哀,你要是执意离婚,儿子的抚养权必须归我!”
宁宁竟也马上对我怒目而视。
“你嫌贫爱富!你这种女人不配做我妈妈!”
我看着眼前这对极为相似的父子,忽然间笑出了声。
“好,”我点点头,“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叫我妈妈。”
说完,我转身走向卧室,拎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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