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有一列军队从我们面前经过，他们排着队去了阿婆那里领了粥饭，直直地上了桥，去往了河对岸的渡口。
沈怀瑾盯着那一列军队，他们的臂膀上绑着红色的布条，想必是军队的标志。
沈怀瑾突然拉着我的手，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突然像是魔怔了一般，他嘴里不停呢喃着，“蓉娘！蓉娘！不，这不可能，不是这样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他说着，竟染了哭腔，我伸手为他拭去泪水。
“瑾郎，你怎么了？”
他紧紧抱着我，力道之大让我几乎呼吸不了。
许是我们这边的动静大了一些，惊扰到了河边济粥的阿婆。
她看到了沈怀瑾，下一秒，阿婆的神情变得错愕惊慌。
“蓉娘！快让他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让他走！会出乱子的！”
什么意思，如何让沈怀瑾走？为什么会走不了？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可以困住别人。
我挣扎着让沈怀瑾松开我，可他却还是紧紧抱着我，不肯松开半分。
正排队领到粥饭的一个将士，他回头看向我们，待看清楚我们时，他的神情也变得不可置信。
“云麾将军！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将手中的碗匆忙撇到地上，向我们俩个跑过来。
阿婆紧紧拽着他的衣衫，阻止他过来。
“将军，我明明为你挡住了那支箭的，你怎么还是来了这里！”
我这才看清，他的背上居然插着一只箭，血淋淋的，穿透了他的整个胸膛。
“将军啊，你不该来的，将士们和百姓们都等着你呢！”
沈怀瑾手中的动作一滞，他缓缓松开我，我感受到他双手的颤抖。
“蓉娘，究竟发生了什么，蓉娘。”
我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将军！将军，你快醒醒啊，将军，醒醒啊。”
耳边一时之间传来很多声音，很嘈杂，但内容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
那些声音像是从远方呼喊而来的一样，空灵，找不到方向。
突然，眼前的沈怀瑾又开始变得透明，我知道，他又要消失了。
我哭了，像是由灵魂深处发出的震颤一般。
沈怀瑾伸手为我拭去泪水，他放下手时，我却看到他掌心鲜红。
“你留血了，是受伤了吗？”
沈怀瑾摇了摇头，我翻看他的掌心，没有伤口，那血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