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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发表时间: 2025-05-12

远处的炮声渐歇,应该是德军暂时停止了进攻。我摸着婚戒内侧的刻字,突然想起红场士兵们的眼神,那不是看向阿列克谢,而是看向斯大林,那个在历史中永不退缩的身影。或许,从在红场喊出第一声“乌拉”开始,谎言就不再是谎言,而是千万人共同维系的、对抗死亡的信念。
凌晨三点,朱可夫送来前线捷报:“第20集团军收复希姆基镇,德军后退5公里。”他的烟斗敲在地图上,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笑容:“您今天的演讲,比二十辆T-34坦克更有威力。”
我点头致谢,知道这声感谢属于“斯大林”,而阿列克谢·西多罗夫,正在勋章的重量、烟斗的咬痕、后颈的伤疤中,逐渐消失。当第一缕晨光渗进地堡时,我知道,红场的考验已经通过,下一个战场,是更残酷的谎言与真相的绞杀——但至少此刻,替身的誓言,已经和十万红军的脚步声,一起融进了莫斯科的冻土。
德军的炮声再次响起,却不再让人心惊。我戴上大檐帽,镜中人的眼神里,农民的惶惑已被领袖的坚定取代。或许,这就是命运:当一个人背负起千万人的希望时,连谎言都会变得沉重而神圣,像红场上飘扬的红旗,虽然染着硝烟,却依然在霜风中猎猎作响,指引着胜利的方向。
红场余温未及消,地堡霜寒决策焦。
一令成灰千万屋,农夫骨血铸钢刀。
1941年11月7日深夜,红场阅兵的靴声还在耳际回荡,克里姆林宫地下指挥所的防爆门已在身后闭合。我摸着胸前的勋章,金属表面残留的硝烟味混着冷汗,后颈的假伤疤在暖气中发痒,提醒着白天的演讲并非梦境——十万红军战士的“乌拉”声,此刻正化作会议桌上摊开的作战地图,每一道红蓝线条都在啃噬着阿列克谢·西多罗夫的良心。
朱可夫元帅的手指砸在地图上,沃洛科拉姆斯克防线的红色虚线几乎被戳穿:“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囤积了800辆坦克、1200门火炮,”他的烟斗喷出火星,“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正在重组,最迟48小时内会发起新攻势。”莫洛托夫推了推眼镜,文件夹上“冬季补给清单”的标题在台灯下泛着青光:“莫斯科周边200公里内,粮食储备仅剩17天用量,燃料库储量不足30%。”
贝利亚的目光从文件堆中抬起,袖口的苦杏仁味比白天更浓:“斯大林同志,”他刻意加重“同志”二字,“内务部截获德军情报,希特勒已下令‘冬季风暴’计划,要求在11月15日前攻占克里姆林宫。”他的笔尖划过地图上的“焦土政策实施区”,“乌克兰游击队报告,当地农民拒绝撤离,声称‘斯大林会保护农庄’。”
我盯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焦土带”,那是从莫斯科向西辐射300公里的区域,包括伊尔库茨克以西的三个集体农庄——妹妹可能正在其中某个地窖里躲避炮火。喉结滚动时,磨破的衣领擦过锁骨,那里有今早签署文件时滴落的蜡油烫痕:“必须执行焦土政策,”声音带着斯大林特有的沙哑,“不能给德军留下一粒粮食、一滴燃油。”
朱可夫点头,却少见地犹豫:“斯大林同志,第聂伯河沿岸的平民……”“没有平民,只有苏联公民,”我打断他,烟斗重重磕在“焦土带”边缘,“当德军坦克碾过他们的麦田时,他们会希望自己的房屋早在火光中倒塌。”这句话像把镰刀,割开了内心深处关于妹妹的所有想象——那个在鸡窝前捡鸡蛋的小女孩,此刻可能正看着自家木屋被工兵泼洒汽油。
贝利亚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疾走,笔尖划过“60万平民疏散”的条目:“斯大林同志,您1937年在乌克兰推行集体化时,曾说‘农庄是苏联的基石’,”他的镜片闪过反光,“现在却要亲手摧毁这些基石?”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速记员的铅笔尖悬在纸上,朱可夫的烟斗停在半空。我望着贝利亚领章上的红星,突然想起白天红场士兵的眼神——他们相信斯大林不会让他们失去家园,而我,正在签署让千万人失去家园的命令。指甲掐进掌心,用伊尔库茨克的乡音说:“基石若被敌人利用,就该变成阻挡坦克的碎石。”话尾的颤音被刻意压低,却还是让朱可夫的眉毛动了动。
莫洛托夫翻开新的文件,里面是丘吉尔的电报副本:“英国承诺的300辆坦克,预计12月才能抵达阿尔汉格尔斯克。”他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面包,“罗斯福的‘租借法案’物资,还在冰岛海域兜圈子。”我知道,这是在提醒:苏联此刻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的土地燃烧出胜利的道路。
“告诉丘吉尔,”我盯着地图上的北极航线,“如果他的坦克赶不上莫斯科的冬天,就把伦敦的煤气灯拆下来送给我们取暖。”这句话让贝利亚轻笑出声,却也让所有人明白:外援指望不上,焦土政策是唯一的选择。
华西列夫斯基展开手绘的撤离路线图,蓝色箭头代表平民,红色箭头代表工兵部队:“截至今晚,焦土带内已动员37万劳工,”他的手指划过“伊尔库茨克二号农庄”,“但许多农民拒绝离开,他们说……”“他们会离开的,”我打断他,“当第一栋谷仓燃起大火时,他们会明白,斯大林保护的不是房屋,而是苏联的未来。”
这句话出口时,后颈的假伤疤突然刺痛——那是用察里津的泥土烧出的印记,此刻却像真正的弹片在体内移位。我知道,阿列克谢·西多罗夫正在这句话中死去,而约瑟夫·斯大林,正在焦土的火光中重生。
贝利亚突然呈上一份密报,首页照片上是被德军焚烧的村庄:“这是三天前的明斯克郊区,”他的指甲划过焦尸特写,“德军实行‘焦土反制’,比我们早了一步。”我盯着照片中扭曲的农具,和父亲用过的犁耙一模一样,喉咙突然发紧:“那就让他们在焦土中窒息——第0428号命令,”我指向莫洛托夫,“今晚草拟,明晨签署。”
命令内容在脑海中清晰浮现:所有德军占领区及可能被占领区,必须摧毁公路、铁路、桥梁、粮仓、电站,甚至包括水井和磨坊。每座村庄在撤离后点燃,每座城市在沦陷前爆破,让德军的推进路线变成一无所有的荒原。
朱可夫突然站起来,元帅服的肩章擦过地图支架:“斯大林同志,我的防线需要至少48小时加固,”他的目光扫过“焦土带”上的“希姆基镇”,“而工兵部队正在焚烧民居,导致撤离路线堵塞。”
“你的防线需要的是时间,”我敲了敲手表,“而焦土能给你时间——当德军坦克在废墟中寻找燃料时,我们的援兵正在西伯利亚铁路上飞驰。”这句话是老人笔记本里的原话,此刻从我的口中说出,却带着加倍的残酷,因为我知道,所谓“援兵”,不过是更多像我一样的替身,更多被战争机器碾碎的农民。
会议在凌晨三点陷入沉默,只有远处的炮声和速记员的笔尖声。我望着地图上的“伊尔库茨克”,那个熟悉的地名旁画着小小的火焰标记,仿佛看见妹妹站在燃烧的木屋前,手里攥着我留给她的红绳麦穗。贝利亚的目光再次扫过后颈,这次带着审视的热度,像在判断焦土令是否让替身露出破绽。
“散会吧,”我挥了挥手,烟斗在指间划出疲惫的弧线,“朱可夫同志,确保焦土带的火势在黎明前燃起;贝利亚同志,监督撤离行动,任何阻挠者,按叛国罪论处。”
贝利亚离开时,故意将笔记本落在桌上,首页写着:“替身对‘伊尔库茨克’反应异常——建议核查其家庭背景。”我盯着“家庭背景”四个字,想起高个子特工在卡车里说的话:“阿列克谢·西多罗夫,父母双亡,妹妹安娜·西多罗娃,1925年生于……”这些伪造的档案,此刻正在贝利亚的怀疑中摇摇欲坠。
独自留在会议室,摸着桌上未干的蜡封,那是刚才签署其他命令时留下的。火漆印上的锤子镰刀图案清晰可见,却让我想起集体农庄的烙铁——每个农民的牛都要烙上印记,而我,正在被烙上斯大林的印记,永远无法去除。
凌晨五点,莫洛托夫送来第0428号命令的草稿,末尾附了段备注:“乌克兰共产党请求延缓焦土政策,称‘农民会暴动’。”我盯着“暴动”二字,想起1932年的乌克兰大饥荒,老人曾在日记里写:“有时候,饥饿比子弹更能让人听话。”
“加上一条,”我拿起钢笔,“对拒绝撤离的村庄,视同通敌,指挥官可就地正法。”这句话让莫洛托夫的眼镜片闪过一丝惊讶,他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斯大林,而是阿列克谢·西多罗夫——那个曾在集体农庄目睹村支书鞭打抗粮农民的少年,此刻正在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同胞。
钢笔尖在“约瑟夫·斯大林”的签名旁停顿,墨水在纸面洇开小小的晕圈。后颈的结痂在低头时裂开,血珠滴在命令末尾,像个天然的句号。我知道,这个签名将导致60万苏联平民失去住所,却也可能挽救数百万红军战士的生命——在战争中,生命从来不是以个体计算,而是以数字、以红蓝箭头、以焦土带的宽度来衡量。
回到地堡时,冷藏室的方向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应该是卫兵在更换斯大林遗体的冰袋。我摸着口袋里的婚戒,内侧的“娜杰日达,1919”已经被体温焐热,却依然冰冷。镜中人的眼睛里,农民的悲悯正在被领袖的果决取代,像冻土在火焰中融化,却又在更冷的寒风中重新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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