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踉踉跄跄的就朝着马路上跑去。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梅寒蕊着实可怜,叹了口气追上前去道:“姑娘,我看你被打的不轻,还能走路吗?最近的派出所离这里也有两三里路呢,不如我用自行车载你去吧……”
梅寒蕊一听,一脸感激的冲男人点点头:“那就谢谢大叔了……”
坐在那个中年男子自行车的后座上,梅寒蕊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刚才抢劫自己的那个人,虽然他头上脸上都捂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梅寒蕊还是从那双眼睛里面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总觉得自己之前应该见过那个人,只是不熟悉。
梅寒蕊一边想一边哭,刚才擦眼泪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打的右脸颊和眼尾处已经肿了,脖子上被打的地方也一直在痛。
到了派出所之后,梅寒蕊哭着把自己被人抢劫被打晕的事告诉了警察,警察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梅寒蕊,又听说她包里有九百四十多块钱时,顿时神色凝重起来。
“姑娘,你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存在银行里,随身携带着多不安全啊。”
“那些钱是我今天中午一点多才拿到手的……”
接下来,梅寒蕊便把她和继父一家的矛盾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警察,包括继父一家逼自己替他儿子顶罪,被自己拒绝;母亲偷偷卖了奶奶的房子,继父想要霸占那卖房子的钱,然后自己当着大院的人的面,要回了奶奶的房钱……
那名年长的警察眉峰微蹙的道:“你是说,你刚把钱讨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抢了……怎么这么巧?”
警察的话犹如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梅寒蕊的思维,是啊,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从林正军那里拿到钱,就被人盯上了。
“警察同志,我知道了,肯定是我继父找人抢了我的钱,他那个人我了解,视财如命,又自私自利。现在他儿子又因为把人撞成重伤,急需赔偿别人的一大笔钱,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把钱给我呢?”
那名警察摇摇头:“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这样吧,你带我们去你被抢劫的地方,看看周围有没有目击者,我们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两名警察带着梅寒蕊上了一辆边三轮,载着她一起来到了她被抢劫的地方,站在大杂院门口的那个老太太依旧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见警察来调查抢劫案,她很热情的把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况告诉了警察。
“当时我正坐在大院门口看院子里的孩子跳绳,突然就听到外面巷子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我急忙起身来到院门外,就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正在拽这个姑娘斜挎在肩膀上的包,那个男人听到姑娘尖叫,就用右胳膊使劲的打姑娘的脖子,然后那个姑娘就昏倒在地上了。只可惜啊,我离得有些远,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
梅寒蕊摇摇头:“离得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根本看不到他的身体特征。”
那老太太道:“还是有特征的,就是那个抢劫犯个头挺高的,比这姑娘足足高出了一个头。”
梅寒蕊双眼赤红,她一把拉住一名警察的胳膊急切的道:“警察同志,我想请你们去查一下我的继父,我敢肯定,就是我继父找人抢走了我的钱……”
年长的那名警察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心中有了嫌疑人,我们就去你继父家调查一番,但是你要知道,这种事不能想当然,必须要有证据……”
梅寒蕊带着警察来到了林家之后,正好看到林正军正带着两三个男人围着儿子的那辆摩托车说着什么。
正在摆弄摩托车的林正军一看到梅寒蕊带着两个警察到来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寒蕊,出什么事了?”高玉枝看到梅寒蕊带着警察找上门来,一脸的紧张。“你的脸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大院里的一些人在看到鼻青脸肿的梅寒蕊突然带着两个穿警服的警察来到林家时,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很快便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梅寒蕊没有理会一头雾水的高玉枝,而是径直走到林正军的面前,她死死的盯着林正军,眼中满是是掩饰不住的恨意:“林正军,你非得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林正军扶了扶眼镜框,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微笑:“寒蕊,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死活不肯留在我们林家,非得要带着钱离开的吗?怎么出去转了半天,又莫名其妙的跑回来了?还带着警察来,我记得我们林家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吧?”
梅寒蕊一看到林正军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禁不住的恨意滔天。
“林正军,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的卑鄙无耻,你装模作样的当着大院里那些人的面,把我奶奶的钱还给了我,可一转眼,你又让人把我的钱抢回去,你是非得逼我去大街上乞讨,你才满意吗?”
一旁的高玉枝只觉得的脑袋‘咚’的一声,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她仔细回味着女儿刚才说的话,然后一脸惊恐的问女儿:“寒蕊,你说什么?你的……那些钱被都人抢走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更是一脸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