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舒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她只觉得肺部像被塞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憋得她呼吸十分困难。
明明属于自己的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可却被顾凛舟一把抢走,拿给了祁洛瑶用。
他的心,早就不在她这里了。
所以她的命也无足轻重。
意识混沌的最后一刻,裴念舒听见了顾凛舟的惊呼声。
“念舒!你别吓我,我带你去医院......”
再次醒来时,裴念舒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你醒了。”
顾凛舟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哭过。
“你吓死我了......”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很珍惜的样子,“对不起,我当时以为你拿出舒张剂是给洛瑶用的,没有注意到你的情况。”
裴念舒嘲讽一笑:“可你明知我发病了,还是没还给我。”
“洛瑶当时身上还起了红疹子,状况比你严重很多,我第一次见人花粉过敏这么严重。而且那个舒张剂的量有限,她已经吸入了不少,就算再拿给你用......”
“够了。”
裴念舒闭上眼,不愿再听他的强词夺理:“你出去,我想一个人休息。”
“老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你哮喘发作,我不可能再把舒张剂拿给洛瑶用。”
顾凛舟替她掖了掖被角,郑重其事道:“我发誓,这种情况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真的吗?”裴念舒淡淡地问。
顾凛舟重重点头:“你才是我老婆,我当然永远向着你。”
裴念舒扯了扯唇角:“好,那我原谅你了。”
见她又笑了,顾凛舟总算放下心来,“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好。”
她望着男人的背影走出病房,就听见他在楼道里跟人通话。
“有宾客对花粉严重过敏,后天的婚礼现场不允许出现任何鲜花,所有已经准备好的花束全部撤走。”
“呃......顾先生,那些花都是你夫人精心挑选的,品种和摆放也是她一手安排,若是一朵花也没有,她会不会失望啊?”
顾凛舟立刻道:“比起宾客们的安危,她肯定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裴念舒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嘴里仿佛弥漫着浓浓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