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丫突然被扛起有还些懵,可一听宋铮问这话,莫名就兴奋了起来。
“不怕!”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
“再活过来也不怕,春丫见过!”
“嗯,真出息!”
被夸了,宋春丫抿唇露出两个小酒窝,身后,她娘的尔康手久久没有收回。
转眼人就走光了,老郎中家门口只剩宋家三个大人和车厢里的冯老太。
刘氏看了眼身边的丈夫,又迟疑看向车厢内躺着的婆婆,内心一阵反复,想去,但婆婆还没醒,一家人早饭也没吃呢。
宋永庆注意到自家媳妇的异样,不解。
“咋回事?人家死了人,大丫咋这么激动?”
刘氏也挺激动,她还想到昨天那家人走后宋铮说的话,想了想,她把事给宋永庆说了一遍。
听完后,宋永庆沉默半晌,回头望望还睡着的老娘,迟疑。
“大丫和春丫毕竟都是小孩子,要不,我去看着点?”
刘氏一怔,心说丈夫都去了,婆婆还没醒,留她一个妇道人家跟大伯哥单独待一起算咋回事?
“那,我也去吧,大丫那孩子最近有些神叨,我怕再出啥事。”
宋长喜嘴慢,反应也不大快,抬着脖子半张嘴,茫然数秒,点头。
“啊对,去吧,看着点。我守着娘,李叔院子里有井,我再煮些粥。”
嗯,妥了。
...
刘婆子一家本是村里贫穷户,家里男人去的早,刘婆子一人把李玉材拉扯长大。年轻时虽然人蛮横泼辣了点,嘴上不积德,也爱占便宜。但李玉材毕竟姓李,乡亲见他们孤儿寡母的,小事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
一家子苦是苦,也是真的不干人事。刘玉材没那个念书的脑子,偏偏刘婆子有个当状元郎娘亲的梦,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读书。
李玉材七岁上私塾,十六岁才考上童生,村里人还记得当时刘婆子的那个得意劲,一天天都是用鼻孔看人。实际上乡亲邻里都不好意思说,十六岁的童生真没什么稀奇。
这些年为供李玉材读书,刘婆子甚至把自家闺女卖给了隔壁村猎户,母子俩拿着卖闺女钱去了县城,一待就是好几年。直到李玉材成亲,一家人驾着马车风光回村拜祭祖宗,村民才知道李玉材走了狗屎运,被县里富户家的姑娘瞧上了。
这些年刘婆子高兴了回村炫耀,不高兴也回村炫耀,家里那些祖宗都快被她祭毛了。
昨天一家子进村,村民连打招呼心都没有。
可嫉妒归嫉妒,不待见归不待见,李玉材毕竟是杏花村的人,死人这么大的事,那是要惊动全村的。
村长他们到时,村民已经将刘婆子家给围了起来。
常年没人住,房子院墙早塌了,屋子也有一间塌了顶,杂草横生。
李玉材尸体就摆在院里,脸色青紫,胸前大片的血迹,早已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