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竹视线移向王奶奶的大孙子，眨了眨眼，含蓄点头。
齐帆脸上挂着礼貌的笑，眼里带着一点腼腆又藏不住的热情。
王奶奶又转头对齐帆说：“这是当初住五楼的孟家的姑娘，当年你放暑假回来还见过的，还吵着要和她玩呢。”
她说得自然，语气亲热，像是在讲一段邻里间温柔的旧事。
站在一旁的“比格犬”则冷眼旁观。
他那点脾气本来就挂不住脸色，听着眼前这场久别重逢的温情戏码，心里已经有点不耐。
眼睛微微一眯，嘴角的毛不自觉地抽了两下，尾巴也不太高兴地拍了拍地面。
“诶，小竹子，有男朋友了吗……”
孟新竹：“……”
齐帆听到自家奶奶越说越离谱，也吓了一跳，生怕冒犯了人家女孩子，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语速飞快：“我叫齐帆，刚毕业回来住一阵，以后楼上楼下，有事叫我哈。”
孟新竹微笑：“好啊。”
他又转头跟王奶奶说：“奶，您不是要去抢鸡蛋吗，再去晚了鸡蛋都被人领光了。”
王奶奶这才想起来：“哦对，对。”
“小竹子啊，我们先走了，等回头来我家吃饭啊。”
“好，我记着呢。”孟新竹应道。
“那我们走了，新竹姐，回见啊。”
走出去两步，齐帆还回头跟她告别，露出一张清爽开朗的笑脸。
她没说出口的是——这世界真小，小到她刚刚开始的独居生活，还没彻底安稳下来，就又和记忆里的旧人重叠上了。
路扬则跟着孟新竹继续往上爬，鼻子轻哼一声。
“新竹姐”？
你们很熟吗？
回到家里，孟新竹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换上拖鞋后，蹲下身松开比格犬的牵引绳，又拿湿巾认真地替它擦干净脚掌。
小狗却显然心情不佳，甩了甩耳朵，啪嗒啪嗒走到客厅，一跃跳上沙发，背对着她坐下，尾巴微微抖着，一副“我不高兴”的模样。
孟新竹无奈地看着它，笑出声来。
“生气了？你气什么？”
“气我路上耽搁太久没早点回家吗？”
沙发上的比格犬动都没动一下，只是鼻腔里哼出一声低低的气音，权当回应，明显是听见了，但并没有想搭理她的意思。
孟新竹走过去点了点小狗湿漉漉的鼻子。
“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小狗，又讨厌别的狗，还讨厌别的人。”
“是不是连我……也不太喜欢？”
比格犬耳朵动了动，像是想否认，但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的趴下，脸埋进前爪之间。
还好吧， 也不是很讨厌。
随后，孟新竹就拎着菜去厨房了，路扬的眼神随着她在厨房间走动的身影游移，又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他知道她是在调侃，但是……为什么狗不能说话？
路扬想。
不一会儿，小狗的饭就热腾腾地出锅了，六成肉，三成碳水，剩下的是一点蔬菜，还加了一点肉汤。
比格犬吃得十分安静认真，还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孟新竹压根没注意到它，而是将今天拍摄的几十张照片挑选出来，导入手机。
白天在菜市场和街头随拍的一组片子数量不少，她耐心翻看，边看边皱起眉头——
“发绿。”
她用手指划动屏幕，把几张图缩放查看，索尼的这块CMOS解析度没话说，细节非常锐利，色彩也讨喜，色彩本应清透讨喜，直方图也没有明显过曝，但白平衡默认设定似乎出了点问题，照片整体泛着一层轻微的绿色调。
孟新竹抿了抿唇，低头搜索解决方法……结果发现——这居然是索尼相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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