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琳起身,忙跟了出去。
霍臻带着霍琳往刚刚袁兴停车的地方走去,路上,他把大致的事情经过和霍琳交代了一下。
军绿色吉普车还停在原地,霍臻拉开车门,将副驾驶位置上油纸包着的糕点拿出来,放在霍琳手中。
“她受了委屈,心里肯定很苦,让她吃点甜的。”
说完,霍臻转身坐进驾驶座,发动机轰鸣打破寂静,车轮扬起尘土,朝着审讯室的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印。
霍琳望着远去的车子,手中的油纸包还残留着温度。
晚风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她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对着远去的车影道:“你小子,终于学会疼人了!”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在滋滋电流声中忽明忽暗,朱勇被拷在铁椅上,脸上青肿交错,嘴角还挂着凝结的血痂。
负责审讯的士兵握着橡胶棍又一次挥下,皮开肉绽的闷响混着求饶声撞在水泥墙上,弹回满室回音。
审讯室外间,霍臻斜倚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他指间夹着半支香烟,军装领口微微敞开。
缭绕的烟雾在头顶聚成灰色云团,随着灯泡的明灭忽浓忽淡。
惨叫声如同夏日恼人的蝉鸣,他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任由烟灰簌簌落在军靴的血渍上。
突然,铁椅剧烈晃动,朱勇挣得铁链哗哗作响,嘶哑着喊道:“霍臻!你敢动我!我父兄不会放......”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铁门被踹得巨响。
霍臻单手撑着桌面倾身逼近,军装下摆扫过文件散落的桌面,露出腰间泛着冷光的配枪。
“哦?”他染着硝烟味的手指掐住朱勇渗血的下颌,指腹深深陷进青紫的皮肉,“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父兄经不经查啊?”
冰碴般的嗓音让士兵们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霍臻目光扫过墙上歪斜的标语,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正好最近清查,让你们一家人在牢里团聚怎么样?”
士兵们见状纷纷后退半步,给这位素来雷厉风行的团长让出空间。
霍臻扯松军装领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士兵递来的铁棍,在朱勇眼前慢悠悠地转动:“让我回忆回忆,哪只手碰过张医生。”
铁棍敲打在铁椅上的清脆声响,惊得朱勇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着对方眼中翻涌的杀意,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这个平日里铁面无私的霍团长,此刻周身散发着近乎疯狂的气息。
霍臻这是疯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要和他们朱家闹翻吗?
“反正也是废物一个。”霍臻将手中的铁棍随意丢给一旁士兵,转身时军大衣下摆带起一阵腥风,“手,脚,都废了吧。”
走廊尽头,传来朱勇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和墙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的标语交织在一起。
军区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霍琳抱着一大包油纸包裹的糕点,缓缓走向急救室病房。
到了张宝珠的病房门口,她刻意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同样吱呀作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