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有轻微脑震荡。”医生摘下口罩，“需要住院观察。”
霍臻紧绷的脊背瞬间松懈，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沙哑：“辛苦了，黄叔。”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声道谢不由让黄毅华抬头多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就为了刚刚那个小丫头？
黄毅华的目光又落在了张宝珠身上。
张宝珠躺在推车上，苍白的脸上敷着纱布，小脸皱成一团，眼角泪痕未干。
护士将她推进了病房。
霍臻大步上前，弯腰将人稳稳抱起，小心翼翼将她放在病床上，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
病房里的护士看到这一幕都呆立原地，满眼震惊。
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霍团长，此刻竟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黄毅华见状，挥了挥手中泛黄的病历本，示意这几个护士赶紧出去。
门板刚一合拢，走廊里就飘来窃窃私语。
“里面那个是霍团长的对象吗？没想到铁面阎王也有这么柔情的时候？”
“我怎么听说霍团长的对象是沈依依啊，啥时候换了一个？”
“得了吧！可别再提沈依依，她因为到处乱造谣她和霍团长的关系，被赶出军区医院了呢。”
“我就说嘛，霍团长怎么看得上她？瞧她以前得意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里面那位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另一名护士一直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宝珠病房的方向。
病房里，霍臻替张宝珠掖好被角。
张宝珠睫毛颤动，朦胧间看见头顶旋转的老式吊扇，叶片投下细碎的阴影。
消毒水的气味扑入鼻息，她艰难地偏过头，正对上霍臻炙热的目光。
男人军装领口微微敞开，脖颈处的紫纹随着呼吸起伏，胸口处的衣服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醒了？” 霍臻喉间滚出沙哑的低唤，伸手要扶她坐起，却在半空顿住。
他转头倒了半搪瓷杯温水，指尖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张宝珠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扎着输液针，她接过搪瓷杯，抿了小口后又放下。
再看向霍臻时，眼里氤氲着雾气，鼻尖泛红。
霍臻心猛地一痛，忍住想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轻声安抚她：“那些人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你别害怕。”
张宝珠闻言，眼里又泛起了泪花，“那个叫朱勇的，他不是个东西，我去查房，他居然对我言语轻浮，还对我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