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道:“长公主,这些都是悉王爷那边送来的,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盛长鸢心下了然,盛子钰不傻,大抵是猜到了她才是救他的恩人。
她吩咐道:“去林太医那要几副强身健体的药给悉王,再从本宫私库中挑些小物件,一并给悉王送去,就说本公主祝愿他早些好起来。”
另一边,盛子钰收到了来自常月殿的东西。
心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压下去:“去回禀长公主,就说本王收下了。”
这宫中礼尚往来是常事,其实真关心他的人并没有。
“本王出去走走,不用跟着。”
屋里太闷了,盛子钰连轮椅都没用,自己一步一脚印慢慢在宫里游荡。
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他却觉得没有半分熟悉,自幼母亲就告诉他,哥哥睿智聪慧,他切莫要抢了哥哥的风头。
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只想孝敬母亲,这辈子能待在母亲身边便足够了。
可……
“钰儿,你哥哥如今势力庞大,他手握大军,皇帝怕是早就容不下他,与其被皇帝忌惮杀害,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只有你死在皇帝手里,那宸王发兵攻城就是师出有名,才能不被天下人不耻。”
“钰儿,若是能选,母妃定然不想牺牲你,可是……你就当母妃狠心吧。”
脚下的路仿佛越来越烫,盛子钰每走一步都疼痛万分。
为了哥哥的前途,他的母亲要他拿命去成全。
可他呢?
他就不是她生的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阿姐,我不要温习功课,呜呜呜,我不要!”
常月殿内,盛求瑾的哭喊声响彻天际:“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我不背了!你出宫不带我,你带春兰夏荷都不带我,你不讲义气,你背叛我!”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好了,我要哭死自己,让你没有亲弟弟!”
刚说完就挨了盛长鸢一板子。
盛求瑾一颗眼泪都没掉,哀嚎声不绝。
盛子钰默默望着,忽然扯了个自嘲的笑。
母妃要求哥哥能文能武,却从来没有要求他温习。
原来不是要他开心就好,是要他愚笨无争。
盛求瑾扯着嗓子哀嚎,看见盛长鸢手里的板子吓得半死,眼珠子一转,屁颠屁颠地跑出了常月殿。
刚出来就撞上了门口的盛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