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律师咨询像一场洗礼。
陈律师是周明的老同学,专攻婚姻财产纠纷,听完我的叙述后,他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这案子很有希望。”他推了推眼镜,“如果能证明裴凛故意隐瞒婚内财产,并且有转移资产行为,林女士至少能追回三成到一半的共同财产。”
“多少?”我声音发颤。
“保守估计……五十亿左右。”
这个数字让我头晕目眩。
“但有个前提。”陈律师补充,“需要林女士本人提起诉讼。而且越快越好,裴凛可能已经察觉我们在调查。”
我咬住嘴唇。
告诉母亲真相等于撕开她最深的伤疤,可不告诉她,我们永远活在谎言和贫穷中。
“给我三天。”我说,“我需要准备。”
离开律所,周琛带我去了附近咖啡厅。
“你打算怎么跟阿姨说?”他搅动着咖啡。
“不知道。”我盯着杯中旋转的液体,“每次我想开口,就看到她抱着我爸的旧衣服睡觉的样子……”
周琛突然握住我的手:“昭月,你不能一个人扛所有事。”
“我习惯了。”我轻声说,却没有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