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心里,她的家属从来都不是他。
谢淮禹死死攥紧手指,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签。”
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他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划在自己心上。
沈知鸢松开陆郁川,转身走向手术室。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谢淮禹终于忍不住喊了她一声:“沈知鸢!”
她回头看他,眼神淡漠。
谢淮禹嘴唇颤抖,最终却只是轻声说:“……小心。”
沈知鸢眸光微动,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瞬间,谢淮禹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沈知鸢对陆郁川的爱,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第二章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走廊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谢淮禹坐在长椅上,指尖冰凉,陆郁川坐在他对面,眼眶通红,时不时抬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终于,陆郁川轻声开口:“谢先生,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淮禹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陆郁川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鸢还是对我这样情深。”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回忆。
“你知道吗?去年我生日那天,她特意飞了一趟巴黎,就为了给我送一块手表……那块手表是我以前随口提过喜欢的款式,她居然一直记得,可我却还在和她赌气,直接将手表甩给她,连门都没让她进。”
谢淮禹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记得清清楚楚,去年沈知鸢告诉她要去国外出差三天。
回来时,带了一块手表,随手送给了他。
他欣喜不已,将那块手表一直珍藏在抽屉最底层,连戴都舍不得戴,可原来……那是陆郁川不要后,她随手打发给她的。
陆郁川继续说着:“还有前年圣诞节,我和当时的女友大吵一架,发了条很消极的朋友圈。知鸢看到后连夜飞过来,在我公寓楼下站了一整夜。那天下着大雪,她就那样站着,却始终不敢上来敲门。”
谢淮禹的心猛地揪紧。
他记得那个圣诞夜,只因沈知鸢异常热情地要了七次,他以为她终于开始对他动情。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早已冰凉,他只当她是去处理紧急公务。
原来……她是赶着去见陆郁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