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韩兆辉弯腰九十度:
“我替江总肚子里的江家嫡长孙谢先生成全。”
江家嫡长孙?
季明轩自嘲地笑笑,“那我就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韩兆辉走后,季明轩在出院同意书上签字后离开。
回到生活了八年的家,客厅一整面的照片墙上挂着几千张合照。
有告白成功那天江揽月因激动而燥红的脸,有巴厘岛求婚时季明轩喜极而泣的脸。
目光所及,都是他与江揽月的美好回忆。
他叫来佣人将照片全部摘下来堆在院子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曾以为今生今世会和江揽月白头偕老,却不承想一个其貌不扬的农村小伙子轻而易举就打破江揽月许下的誓言。
从此,他和江揽月桥归桥,路归路。
也许是出于对季明轩的愧疚,江揽月让秘书送来巴黎时装秀的邀请函。
去巴黎时装周看秀,是他和江揽月每年必有的行程。
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套酒红色丝绒西装礼服,一只查理德米勒手表。
在他发呆的时候,江揽月从背后抱住他柔声道:
“明轩,还在生我的气吗?”
季明轩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没有”,眼眶立即红了。
江揽月亲亲他的下巴,“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等我生完,一切就都回到从前。”
季明轩想问她,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韩兆辉已经横在他们中间,永远无法逾越。
江揽月落在耳边的呼吸逐渐急促,一只手覆上他结实的胸肌。
季明轩想到她也曾这般对待韩兆辉,口腔内泛起一阵酸涩。
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今晚的航班,我去整理行李。”
江揽月意犹未尽,但并没有勉强他。
她突然想起上楼时空空荡荡的照片墙,随口问道:
“明轩,照片墙上的照片怎么全不见了?”
季明轩睫毛一颤,“都旧了,我想再拍些新的挂上去。”
江揽月没有丝毫怀疑,“好啊,正好这次去巴黎我们多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