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月凑到陆景恪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陆景恪微眯清眸,似才了然。
见父亲和娘亲都看过来,陆嘉月轻叹气道,“爹、娘,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二弟妹她少年时伤了身子,不能生,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落胎应与二弟妹无关的,应是那丫鬟自作主张……”
“我苦命的女儿……”
庄明淑感叹一声,自己也跟着落了泪。
这边陆明德看一眼跪地的宋石堰道,“你起来吧,此事既已死无对证,想来查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但不管怎样,嘉月是在你们宋家出的事,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
“是,子修知错。”
宋石堰忍着屈辱道。
他不用抬眼,都能知道陆家这一门看他的眼神,复杂又同情,他娶了一个不能生的夫人,所以芸儿洗脱了嫌疑。
“爹,大哥,都过去了……你们也莫要怨怼小叔……”
陆嘉月轻泣,还给宋石堰说情。
宋石堰气的要吐血,只觉得陆嘉月愚不可及,若不是她什么事都藏不住,他何至于受此屈辱?
陆明德没说话,陆景恪开口。
“月儿,你心善,但此事却要有个说法,你在宋家失了孩子,这是何等大事?但宋家半月以来却未曾给陆家透露半点儿消息,他们想做什么?至你于何处?又将宋家置于何地?”
陆景恪哼出一声冷笑,“父亲向来宽容,我却未必,考公司案头那支笔,写过多少官员考评,我不介意多记一笔宋家的‘疏忽’。”
宋石堰脸色难看,府邸跪首,声音发颤,“陆长兄息怒,子修明白,回府后定如实回禀,家父家母也必当给陆家一个交代。”
垂首时,眼底闪过怨毒,牙关紧咬,今日之辱,他定要陆家千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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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石堰被送出陆家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冷风吹的他发丝有些乱,他垂眸看着自己断裂开的指甲,那是他伏跪在地时用力所致,袖口上还沾着方才跪久了蹭到的砖灰。
他恨的不行,却无处发泄。
一切都不对劲了!
这跟他之前谋划的完全不一样。
从陆嘉月失了孩子,回归陆家,整件事就失去他的掌控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二公子。”
侍卫杨奎牵着马车上前,见宋石堰脸色不好,谨慎的喊了一声。
宋石堰回头看了一眼陆家关上的大门,眼中阴骘几乎溢出来,陆嘉月没跟他回去,陆家不放人,说要在府上住些时日,调养身体。
而他拒绝不了。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