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燥热,白日听进的闲话涌现,我伸手将锅灰擦向她的绸缎衣服,妹妹瞬间尖叫哭喊跑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将手掌在衣裳上擦了又擦。
湖面好像又倒映出了宋陵游的模样。
他渐渐接近。
我才发现宋陵游真的站在我面前,他低下头,将我的手拭干净,
“我不在,是不是总有人欺负你?”
2
眼眶突然泛起酸涩。
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时,她将我视为一切痛苦的根源。
她恨我害她没了好身段不能拉拢父亲的心,怨我不是男儿只能让她永远做一个卑贱外室。
搬进丞相府后,我又成了最无足轻重的部分。
从未有人像宋陵游这般轻声细语哄我说话。
急忙憋住眼眶中快要掉落的泪水。
我瞥见了宋陵游腰间新戴上的香囊。
形制小巧,绣样别致。
顺着我的眼神望去,宋陵游拿起它,“这个香囊……”
“是苏小姐送给你的吧。”我快速眨着睫毛,“福气真好。”
他略带慌张将香囊解下塞进我的手里,话里闪着隐隐的期待,
“这是我在街上看见,买给你的。”
“明日我就要随父亲去征战沙场了,你会等我回来吗?”
对于我这种可有可无的人,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因为我的回答而欢欣。
连妹妹的状告,我被罚用井水替全府人浣洗衣物三年,也变得值得期待。
我掰着手指,计算着哪天是和宋陵游再见的日期。
连苏蘅宁和妹妹何时站在我眼前,也不知道。
她腰间和我一模一样的香囊,刺痛了我的双眼。
苏蘅宁涂着蔻丹的葱白手指,一下下抚摸着它,
“陵游出城时,特意将香囊塞给我,也不知道这次大战可受伤。”
伴随着少女羞红的脸,妹妹带了一份巴结之感,
“宋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蘅宁姐,哪天你要是成了将军夫人,可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