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讥讽。
“你是不是忘了,我爸一周前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瞬间静默。
“你拿我爸威胁了我十年。”
苏南衣一字一顿地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今,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我肯定会离开周砚礼的,现在的日子,我受够了!”
“你最好不要想着再来找我,否则......”
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这些年的钱,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吐出来。”
挂断电话,她利落地拉黑苏母所有联系方式,拖着行李箱走向出租车站台。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苏南衣疲惫地闭上眼。
十七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苏氏企业濒临破产,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
母亲抓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肉。
“南衣,你必须这样,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机会。”
于是,在一个雨天,她被送给了周砚礼。
从此,她成了周砚礼的玩伴、家教、跟班......最后是情人。
记忆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
周砚礼在下雨天钻进她的伞下,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她的脖颈喊“姐姐”。
他考试不及格时趴在她腿上装可怜的样子。
还有她母亲公司资金链断裂时,他随口说“缺多少?我让我爸打过去”时漫不经心的表情。
最刺痛她的,是十六岁的周砚礼红着脸问她。
“姐姐,你说我要是向子衿表白失败,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真的爱惨了郑子衿。
爱到小心翼翼,爱到患得患失,爱到眼睁睁看着郑子衿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最后远赴重洋。
在那段时光里,周砚礼每日都沉溺于酒醉之中。
直到那一晚,他错将苏南衣当作郑子衿,与她共度了一夜荒唐。
在她身上倾倒时,他的呼吸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次日清晨,当他醒来时,却抱着她娇嗔道。
“姐姐真是令人沉醉……昨晚与姐姐共度,竟让我忘却了这些日子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