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这些人都不得近身伺候她。
好在李初柔顾及她母亲的声望,知道京中受她母亲恩惠的人多,关注姜家内宅的也多,并不敢对这些人下黑手。
此时半夏红着眼眶低声呢喃,“大小姐长得跟夫人真像,真好。”
姜枕月心头一酸,愈发觉得愧得慌。
她还记得前世她成亲的前一天,半夏等人特意来她院子,磕头恭贺。
几个丫鬟都说,这些人就是借机来要赏钱的。她没多想,只敷衍地给了赏钱,就打发了。
现在想来,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什么都看不清。
她上前两步,握住两人的手,“往后姑姑们照顾我,我也护着你们。”
半夏和茯苓怔愣在原地,嘴唇翕动,所有话又都哽在嗓子眼。
夫人去世十年了,这十年她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夫人的一双儿女。
尤其是夫人留下的这个女儿,每次听到她犯错受罚,或者被人诋毁名声,她们都急的不行。
想帮帮她,却又近不得身。
所以这一声‘姑姑’,她们又意外又激动。
姜枕月拉着两人坐下,开口便说了今日在祠堂的事。
半夏和茯苓都惊得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这些年装的人模人样,到底是憋不住心思了。”
半夏怒目切齿,双拳不自觉紧握。
从李初柔进府那天起,半夏就不喜欢她。
但是这些年李初柔管着内宅,面上的事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如今看破李初柔的心思,半夏心里松了口气又骤然收紧。
李初柔是当家主母,大小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但是毒蛇露出来,也总比隐藏在暗处要好。
半夏快人快语,满脸都是对李初柔的憎恶。
一旁的茯苓,面上也没了笑模样,心疼地看着姜枕月。
姜枕月轻声说道:“两位姑姑别气,咱们一步步来。”
“母亲留下的人,还有多少?”
半夏平复了心头愠怒,道:“正德二年,老侯爷上山为太后采药失足跌落山崖,侯夫人极致伤心下郁郁而终。当时夫人还没出阁,遣散了白家大部分家奴,只留了几个近身伺候的陪嫁到姜家。”
“夫人去了之后,有几个小丫鬟嫁了出去,陪房的管事也只留了周二。”
“现在夫人留下的人,就只有我和茯苓在祠堂。周二管着夫人在外的陪嫁产业,周二家的婆子,做着夫人的嫁妆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