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回侯府的马车,阮书禾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只觉得心底难受得很。
不听到霍乔和陆彦的名字,不见到他们,她还可以撑着往前走,或许哪日自己就能放下。
可霍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回去就算,难道还要自己不计前嫌当他们的伯姒,与他们当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成。
她只觉得两年前那段被背叛、欺骗、逼迫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心里的怨恨又涌了起来。
霍乔和陆彦这对狗男女有什么好见的,那霍铮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背弃了两人的情谊,一个骗她去了城外害她被霍铮掳走,一个毁她清誉逼嫁。
这无耻的一家子聚在一起,居然还要把自己喊过去鞭尸,当真是歹毒得很。
回了侯府,阮书禾把周媪支开,着婢女送了好几桶冷水进了汤室,脱了外衣直接往身上浇了不少冷水。
直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浑身发冷,她才停了下来。不到晚膳,她就发起了高热。
霍铮回来的时候,阮书禾已经在床榻上睡着,盖着厚厚的被褥。
周媪已经让府医为阮书禾诊断过,并着人去了煎汤药。
“府医怎么说?”霍铮摸了摸她的额头和手,发现她浑身发烫得很。
“府医说夫人偶感风寒,已给夫人做了针灸,叮嘱说夫人把汤药喝了就无碍。”
皱了皱眉,霍铮很是不解:“夫人今日穿少了吗?怎会感染风寒?”
如今是春季,可她一向顾及自己身子,每日都穿得很是厚实,怎会风寒。
周媪欲言又止。
霍铮见状,起身与她出了寝室,关上了门:“说吧,怎么一回事。”
周媪这才开口回道:“老奴在汤室里发现了几个木桶,问了婢子才知夫人让她们送了冷水进去。”
“夫人应该是冲了冷水澡,也不知夫人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天气怎能用冷水冲澡。”
霍铮愕然,她为何要冲冷水澡,她难道是想让自己病。他很快就联想到明日要和她回昌平侯府的事。
“你们今日出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
周媪回想了下:“有个事情是有点奇怪,本来夫人说要去饼饵铺,结果走一半突然就说要回家。”
“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也没见夫人和什么人打招呼。”
霍铮寻思片刻:“我知道了,你去看看夫人的汤药煎好没。”
回到寝室,霍铮坐到床榻边,用温水浸了帕子,给阮书禾擦起了身子。
今日霍乔和陆彦回了皇都,莫非她真那么巧就遇上了。
难道她是为了不去昌平侯府才特意让自己感染的风寒。
他要带她去昌平侯府,一方面想试探下她对陆彦的真实态度,另一方面,想让他们两人彻底死心。
没想到,她宁愿使自己感染风寒都不愿意见他们。
她倒是对自己还挺狠。
想到她为了不见霍乔和陆彦,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他就觉得一股闷气压在心头。
霍铮替她擦完身子,给她穿上里衣,就听到阮书禾迷迷糊糊说起了梦话。
“阿母……救我……”
“阿兄……不要打我阿兄……”
“狗官……”
霍铮微微一怔。
此时,周媪端着汤药进来:“侯爷,老奴来喂夫人喝汤药吧。”
一手将阮书禾扶了起来,霍铮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接过周媪手上那碗汤药:“我来就好。”
“把汤药喝了再睡。”他给阮书禾喂了一勺那汤药,阮书禾却扭头就全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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