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她那份嫁妆,难道就该放在那里发霉不成?”
刘湘君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惊讶。
“母亲!这……这怎么使得?”
“宝珠的嫁妆,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体己,咱们做长辈的,怎好动用?”
“再说,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崔家,连姑娘的嫁妆都要算计?”
崔老夫人冷笑一声。
“笑话?谁敢笑话?”
“我崔家养她这么多年,难道是白养的?”
“再说了,她那嫁妆,如今放在她手里,也是白白糟蹋!”
“与其让她将来胡乱挥霍了,倒不如现在拿出来,为家里做些贡献!”
刘湘君听着,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为难的模样。
“媳妇也知道母亲是为了家里好,只是……这女儿家的嫁妆,若无她本人允准,或是没有官府的文书许可,咱们做长辈的,怕是不好擅自动用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传扬出去,说咱们崔家连未出阁姑娘的嫁妆都要算计,岂不是……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到时候,不仅宝珠的名声不好听,怕是连雪儿的亲事,都要受了牵连。”
崔老夫人听了这话,眉头拧得更紧了。
刘湘君的话,也确实让她有几分顾忌。
若是真闹到官府,或是被外人指指点点,说他们崔家苛待嫡女,图谋嫁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雪儿的婚事,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崔老夫人沉默了半晌,脸色阴晴不定。
“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前些日子还托人捎信来,他有个孙儿,正好到了议亲的年纪。”
“我虽未曾亲眼见过我那侄孙,但听我弟弟信上说,是个极为出色的孩子。”
崔老夫人那个弟弟?
那不就是在乡下养猪的么?
一家子泥腿子,能有多出色?
她一拍手,赞叹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全,宝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总得做姐姐的亲事定了,才好议弟弟妹妹们的亲事。”
“乡下人家,虽然清贫些,但胜在人口简单,没什么勾心斗角。”
“宝珠嫁过去,凭着她的嫁妆,日子定然能过得舒舒服服,说不定还能帮衬她夫家,置办些产业呢!”
“这可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只是,母亲,宝珠那丫头,自小在京城长大,锦衣玉食的,心气儿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