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
这几个字很轻,却像是一颗炸雷,轰然在死寂的囚室里炸开。
空气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陆时衍脸上的暴戾和疯狂,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成一种极其怪异的空白。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似乎猛地收缩了一下。
然后,是全然的、不敢置信的荒谬。
他看着苏晚,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怀孕?
她的?
他的?
这个认知太过荒唐,太过扭曲,以至于让他那被恨意和痛苦填满的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他想笑,想放声大笑,笑这个女人的无耻和荒诞。
为了活命,她竟然能编造出这种谎言?
她以为他会信?
她以为用这种可笑的借口,就能抵消她所做的一切?就能让他放过她?
“呵……”一声极其短促、嘶哑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滚出,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嘲讽和鄙夷。
“苏晚,”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每个字都淬着冰,“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关傻了?”
他的视线重新变得锐利,像两把淬毒的刀子,刮过苏晚苍白的脸。
“还是说,这是你新想出来的……折磨我的方式?”
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属于他的“孽种”,来继续羞辱他?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果然,他不信。
也是,怎么可能信?
换做是她,她也不会信。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她情急之下,为了保命而撒的弥天大谎。
可是,她不能退缩。
一旦退缩,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挺直了背脊,尽管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