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在。”谢淮州攥住元扶妤扯着他衣裳的手,将其拉开,直起身理了理衣襟道,“送崔姑娘。”
裴渡应声收剑,上前对元扶妤做了请的姿势:“崔姑娘……”
元扶妤起身赤脚随裴渡往殿外走去。
谢淮州将盒子收拾妥帖,走至自己的桌案旁,拎起水壶往茶盏里倒了水,端起饮尽,又皱着眉倒了一杯,急急灌下。
太像了。
明明知道不是,多少长相比崔四娘更为相似之人都被送到过他面前。
可他的心潮,从未如此鼓噪。
那种感觉,就像殿下在他眼前。
让他忍不住靠近。
直到裴渡进门,谢淮州已将那一壶水喝完。
“是我的疏忽,已经让人去查她是怎么来这里的。”裴渡单膝跪地请罪,“请大人降罪。”
谢淮州双手撑在桌案边缘,闭着眼……
“窗下有脚印,去后窗查一查。”
“是!”裴渡起身问谢淮州,“这崔四娘……难不成并非长公主心腹?是谁派来接近大人的?”
“她是真的在查长公主死因。”谢淮州刚试探过了。
在他说名字猜测是谁派她来引诱他时,崔四娘也在等着他交出名字。
她问长公主死那晚安平公主和闲王是否在庄子上时,谢淮州便有察觉……
这个崔四娘,对那晚的事是有所了解的。
她不过是要看看,他是否愿意说实话。
裴渡唇瓣微张:“那,还要带她去见安平公主吗?翟国舅可能真的会杀了她……”
谢淮州睁开眼尾泛红的眼,直起身,拿过桌案上的帕子擦了擦自己下颌和颈脖处的水:“我不喜欢变数。”
尤其是这个,和长公主如此相似的变数。
乱我心者,不可留。
·
公主府的婢仆给元扶妤找了双鞋子,她带着脖子上的血一路走回客居。
将从客栈取了衣裳回来的锦书吓了一跳。
“把门打开,去取热水和伤药来。”元扶妤说。
锦书用佩刀将屋内门栓挑开,推门让元扶妤入内,自己则去找公主府的人要热水和伤药。
元扶妤立在屏风后,解开半肩染血的衣裳,思绪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