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挡在顾池鱼身前,语气温和且带着强硬道:“我奉劝诸位莫乱嚼舌根,这般伶牙俐齿,倒不如去探讨学问,何苦背后编排她人闺阁清誉?辱没了自家教养。”
旁边世家小姐皱眉怒怼道“李小姐不过是从小无父无母的主,有何颜面来同我们说教!”
李婉婉双手交叉放于小腹前,轻蹙眉心,身姿端庄:“我没颜面……张家小姐可知,论人是非,定是会口舌生疮的。”
“你……”
“不可理喻!恐怕你定是跟恶女一家待久了,竟也学着她们那般作为!”那世家小姐双眼怒睁,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张家小姐,不过一个员外郎庶女,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胡乱编排我们侯府小姐,我倒要看看进了顺天府,看谁有理!”
李婉婉此话一出,惊得在薛芸儿身后的张如意后退两步。
“够了…”薛芸儿不悦看向一旁的张如意,制止住二人拌嘴。
薛芸儿本是眼角余光看了一会儿戏,觉得甚是没意思,才冲到几人中间,脸笼上一层阴云,似笑非笑的抬起眼:“二位小姐,我等冒昧了,芸儿想着过来认个脸,没想到给二位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顾池鱼在一旁沉默。
她本对薛芸儿了解甚少,如今人站在她身前一副耀武扬威模样,看似中立,但她心思深沉难以捉摸,心里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兴许上一世与她是情敌的缘故,才对她无半分欢喜,甚至对她满是厌恶!
这所谓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是这么回事……
愁死人!
“这里是护国寺,望诸位谨言慎行!莫要冲撞了佛祖!”
李婉婉话落,抓住顾池鱼的手腕往大雄宝殿方向走去。
薛芸儿瞧着顾池鱼身姿曼妙的背影,手里用力揪着丝绸手帕,眼神冰冷如霜,暗暗咬牙。
她这辈子,绝对不能让顾池鱼和楚墨有任何交集。
楚墨这辈子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永宁王府世子妃只能是她薛芸儿!
回首上一世,楚墨出征打了胜仗归来,得知顾池鱼死后,整日闷闷不乐,借酒消愁。
如愿将她娶了进门,她也如愿坐上了世子妃的位置,只是楚墨踏入她屋内,都不愿与她同床共枕,直接睡在了地铺和书房。
她做世子妃日子如同在丞相府守寡别无二致,倒也比在丞相府风光许多,无人再敢给她眼色看,乱嚼舌根说她克夫。
只是,楚墨不多久又出征,她们聚少离多,他甚至都不愿同她生孩子,她只能将顾池鱼生的小儿子楚辞放在身边抚养。
他带着和他和顾池鱼生的大儿子楚奕远赴边关,女儿楚慕放在永安王妃膝下抚养。
而后几年,还听说他在北疆养了一个酷似顾池鱼的外室。
她好恨,恨顾池鱼死了也不放过楚墨,恨她毁了她的一切。
倘若不是她把楚墨藏起来,她定能清清白白与楚墨做恩爱夫妻,白首不分离,也不会有苏溱那短命鬼什么事。
横刀夺爱之恨,入骨难消。
护国寺香客众多,寺内占地广阔,走了一小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