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他幼,就算是他考上秀才,那时候你就老了啊我的姑娘喂~他风华正茂,你人老珠黄……孩子,你好好想想。”
云知秋握着赵春芳的手:“婶子,我知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想换个活法。”
“还……还能有啥活法?”
“婶子,女人真的就只能围着灶台男人转吗?”云知秋叹了口气,看向远方山巅:“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这命分明是咱们自己的啊。”
“可……可是……”赵春芳脑子打结:“千百年来女人都是这么过的啊。”
“明明我没错,谢清明要把我浸猪笼。我委屈,我爹也要把我浸猪笼。婶子,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可女子路窄,我思来想去还是得依附男人。我供他念书,也是在为我自己找另外一条路。”
赵春芳似懂非懂,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肖红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双眼明亮,就像在夜里看到不远处的一盏灯火:“男子借势能比作大鹏一日乘风起,女子借势缘何就为菟丝花?”
云知秋看着前路渺渺:“我与他互相借势罢了。”
有情做夫妻,无情为伙伴。
人生三万天,心开路才宽。
“我支持你!”
“谢谢肖嫂子。”
赵春芳拍了一下儿媳横在自己身前,与云知秋互相握着的手臂:“我可是你婆婆,在我跟前说这种话。”
“哎呀娘~~~~”
“真是的,哪个做儿媳的像你这样。”赵春芳嘴上训斥,转过去的脸上却露出笑意。
“读书好啊,读书才能出人头地。况且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就跟着云氏认了几个字,就能考……”
听到丈夫言笑晏晏鼓励谢清宴,话里话外能考上童生都是因为谢清宴聪明,赵春芳莫名的火气。
“都是山坳村的,你也读过两年书,知道为什么没考上童生吗?”
徐长鸣一愣:“为什么?”
赵春芳气呼呼的扔下一句:“因为你没娶个会读书认字的妻子!”
徐长鸣一脸莫名其妙,扭头看媳妇。
肖红花低头闷笑。
谢清宴却稍微一想,明白了。
他对着赵春芳背影开口:“婶子,我谢清宴定不是负心人。”
“哎呀,羞死人了!”
肖红花使劲摇晃云知秋:“你家小男人跟换了个芯子似的。”
云知秋也愕然,一向冷脸的孩子,怎么现在到处跟人发誓要对自己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