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疼起眼前人,那攥紧在宽袖中的拳头,迟迟不肯松开,眼眶酸涩泛红,低下头不敢再看向她。
“公子,怎么了?”
顾池鱼觉得今日他很反常,也不知是不是她不小心弄疼他。
“无碍!”楚墨轻声回道。
顾池鱼垂下眼眸,将沾水的脸帕放在他手心,柔声道:“好了!你自个擦擦脸。”
话落,她端起木盆子走到一旁的竹林处,将水倒掉。
楚墨看着她的背影,一股难言心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多时,顾池鱼手里拿着空盆子走到他身前,轻声问道:“要不要进屋里去休息!我一会要去山上找点木柴回来。”
“我也想出去走走!”楚墨的声音轻柔响起 。
“不行,你看不见万一摔跤怎么办?那山路并不好走!”
顾池鱼觉得她如今不仅眼睛花,耳朵都出现幻听了。
“我不会有事的!”
片刻后……
顾池鱼在他软磨硬泡之下没了脾气,才勉强答应他。
骄阳灼灼,日过隅中。
顾池鱼身穿褪色的灰布裙,腰间系着粗麻绳勒出纤细腰线,发丝悉数拢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圆润的发髻。
她扯住楚墨宽袖,两人并排走在山林间,这一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陪自己来这山林间。
也没有想过他好似变了,变得没那么厌恶她。
这是在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吗?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公子,你就在这等我吧!”
顾池鱼甩了甩脑袋的想法,尽量不去想太多,没等楚墨的回应,便提起裙摆爬到半山腰,弯下腰肢捡起干枯的木枝。
楚墨抬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瞬间红了眼眶,在梦里有过一段,他眼睛刚好不久。
见她在寒冷的冬日里冻得瑟瑟发抖,穿着洗得泛白的麻布粗衣,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补丁。
身后背着一个孩子,右手牵着一个孩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崽,挺着大肚子,用麻绳拖着一小捆干枯树枝慢悠悠的走回来。
那大孩子很听她的话,总是乖乖的不哭也不闹。
就远远的坐在一旁玩着拨浪鼓,时不时软糯糯喊两句爹爹。
他不相信是梦。
他在京中从未见过她,她的恶名也是听京城传言的。
所以是上辈子他负了她?这辈子才会有如此强烈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