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起伏压声、佳人轻抚桃花扇、江归江山归山、惊雷、李太白……一个个极具“年代气息”的名字，从文件夹中一一跳出。
李灿索性将它们整合，打算一鼓作气录个干净版本。
当他喊到一半，外面的几人已然看傻了。
玻璃窗外，吴浅浅和苏冉冉靠在墙边，目光呆滞，林言辞抱着抱枕，嘴巴微张，甚至忘了喝水。
就连公司老板陈总，也不知何时悄悄站到了后面，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隔音玻璃里站立的男人。
“松柏——欲盖弥彰！”
“大雪——落下寒霜！”
“关外——飘向北方！”
“苍鹰——落在了松花江！”
声音如铁马冰河，气势如千军万马。
众人仿佛眼前出现了漫天风雪、白衣苍鹰，鼓角争鸣间，一人独立山巅，口吐惊雷！
在原版伴奏的激昂澎湃下，和李灿气势十足的演绎下，她们才第一次明白：
——这玩意儿要是整得好，那是真有味道！
一曲录罢，录音室外鸦雀无声。
吴浅浅喃喃：“他喊的不是麦，是魂啊。”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他就像是一道疤！”
“像风像雨像飞沙，像空气一样难抓！”
……
……
在录音棚大半个小时，李灿终于将最后一首喊麦录完，却发现外面的几人表情不自然，甚至有几分阴沉之意。
“怎么了？”李灿皱眉，擦了擦汗，走了过去，“我没录好？”
没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盯着屏幕。
李灿顺着目光望去，只见电脑里正在播放一个视频，画面中，是个穿着黑T的年轻人，站在一间狭小出租屋内，镜头对着他，正情绪激动地冲着摄像头大骂。
“什么他妈的喊麦！李灿？还李天使？还诗人？”
“我呸！你那玩意根本不是你写的！”
“那是我老师的作品，‘天子’的原作你知道吗？一字一句，他写了三年！你改个名字就当自己的发出来，你配吗？”
青年人嗓音发哑，脸憋得通红，视频背景音频质量糟糕，却丝毫掩盖不了他语气中的愤怒与羞辱感。
“就你还搞音乐？你就是个剽窃狗！真恶心——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敢明目张胆抄东西？就因为你火了几天，就没人敢动你了？”
“滚回你老家去吧，别在音乐圈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