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筝喉咙干涩,想开口辩解,却又咽了回去。
她太了解他了,即便她说破嘴皮,他也不会信她半个字。
“……好。”她低低应了一声,强撑着坐起身。
萧澜景眉头微蹙,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盯着她苍白的脸,冷声道:“别摆出这副委屈样子,做错事的人是你。”
崔流筝垂眸,指尖掐进掌心。
七日,只要再忍七日……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七日后盖印生效,她就能彻底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困了她五年的牢笼。
从此一人一马,浪迹天涯,再不必奢望任何人的爱。
崔晚乔的别院花木扶疏,比她的院子精致得多。
崔流筝拖着高烧未退的身子,刚踏入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娇笑声。
“妹妹来了?”崔晚乔倚在软榻上,见崔流筝进来,笑容明媚,眼底却尽是讥讽。
萧澜景不在,她连装都懒得装。
“姐姐。”崔流筝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殿下让我来照顾你。”
“是吗,真是辛苦妹妹了。”崔晚乔掩唇轻笑,“不过,我这儿可没什么轻省的活计,妹妹身子弱,撑得住吗?”
崔流筝不语,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崔晚乔见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笑意更深:“去,给我煮一碗莲子羹,要现剥的莲子,一颗一颗挑干净芯儿,我可吃不得苦味。”
崔流筝转身去了厨房,手指被滚水烫得通红,却仍一丝不苟地剥着莲子。
整整一日,崔晚乔变着法子折腾她。
一会儿嫌茶太烫,一会儿嫌药太苦,一会儿又嚷着腿疼,要她跪在榻边替她揉捏。
崔流筝咬着牙,一一照做,额头冷汗涔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傍晚,萧澜景终于回来了。
“澜景哥哥!”崔晚乔一见他,立刻换了副面孔,娇弱又委屈地靠在他怀里,“妹妹照顾我一天了,可辛苦了,你快让她回去歇着吧。”
萧澜景神色稍缓,看向崔流筝:“晚乔体谅你,你该谢她。”
崔流筝指尖微颤,低声道:“多谢姐姐。”
崔晚乔笑得温柔:“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待萧澜景一走,她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