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有晚晚替你求情,我就饶你一命。”
“我只有一个爱人,你们也只有一个嫂子,就是祝晚。”
“下次再敢胡说,我亲自送你上路!”
书房门口的死寂被保温瓶落地的闷响打破。
方浅站在走廊阴影处,一身朴素的小白裙。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手指绞着裙角,声音带着怯生生的颤抖。
“阿沉…啊不是,陆沉哥…”
看见我的一瞬间,她慌忙改口,蹲下去捡滚落的保温瓶。
“听、听人说你好几天没好好吃饭…我熬了鸡汤…”
汤汁泼洒了一地,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我的心,却像被这热气烫穿了窟窿,一路沉到冰窖里。
多讽刺。
三年前,陆沉曾在佛前发下大愿。
三步一叩,九步一拜,从山底到山顶。
只求我能早日回国,陪伴在他身边。
如今愿望达成,陆沉就要吃素三天,作为还愿。
可如今,我看着方浅那和我七分相似的脸。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和十八岁的我简直一模一样。
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问问陆沉。
你的愿,到底有几分真心?
陆沉的目光胶着在方浅身上,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握着我的手,力道无意识的松了。
我看着他,也看着地上那片狼藉的油腥。
手背上被烫红的地方,此刻才传来迟滞的、尖锐的痛。
那痛,连着心。
原来他所谓的离不开,早已渗透在这些日复一日的、精心准备的汤水里。
“嘶……”
方浅的抽气声响起。
她抬起手,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片,是被滚烫汤汁溅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