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娘挽着慕容璟,声音尖柔,“姐姐,是不是我让人砍了院里槐花树,惹你生了气?”
“都怪璟哥大惊小怪,非要一切以我肚子里的孩子为重,我素有咳疾,确实闻不得那香味。”
我垂眸拨着佛珠,没吭声,她却将视线落在我腕上,惊呼着跌倒在地。
“璟哥哥...那佛珠看得人心慌...难不成姐姐还是气我先她怀上嫡子?”她望着我的佛珠,失声痛哭。
慕容璟眼神骤冷,竟抬手来扯。
“奚明!你自己不洁身自好丢了胞宫,就来谋害芸娘!真是好狠毒的心!”
我抬手躲了过去,慕容璟却一个踉跄,脸色黑沉,“奚明!”
我觑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你话真多,还走不走。”
慕容璟冷冷甩袖,搂着沈芸娘跟上来。
爹娘站在府外,目送着我上了马车,眼中有不舍,有动容,却独独没有担忧。
因为他们亲手将杀神,送进了慕容府。
回去路上,沈芸娘靠在慕容璟胸前,跟他同乘。
两人耳鬓厮磨,打情骂俏,将坐在马车里的我当空气。
我垂眸饮茶,恍若未闻。
沈芸娘瞥见了,眼中闪过阴毒,也闹着要喝茶。
慕容璟拽着缰绳贴近马车,冷觑着我:
“芸娘怀着身孕如此辛苦,你倒是只顾着自己。”
“芸娘渴了,去!亲自倒杯水呈给她!”
我拎起茶壶,伸出车窗,却手腕一斜,将水一滴不剩地,倒在地上。
“你——!”慕容璟顿时火冒三丈,粗暴地将我拽下车。
“芸娘生性善良,对你一再忍让,换来的却是你的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既然你死性不改,那就给我走回去!好好想想你有没有资格摆出这副做派!”
说完,他抱着沈芸娘坐上了马车,徒留我坐在原地。
我站起身,慢悠悠地往将军府方向走,却在路过街口时,被臭鸡蛋砸了一身。
百姓们围着我,造势者骂得难听:“将军在外保家护国,你却不甘寂寞勾引悍匪!不要脸的臭 ji子!”
我静静抬眸,一眼就定位上人群外一个粉衣女子。
想来这就是妹妹贴身侍女口中的林雨柔——沈芸娘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