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长青却在她家处处受陆景明的欺负。
实在是太对不起死去的烈士了!
她拍了拍周长青的肩膀,“长青别拘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嗤——”
身后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丁书意回头,就对上陆景明意味不明的双眼。
乍然对上那双眼时,丁书意有一瞬间的心虚。
可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
本就是他欺负周长青在先,她不过是在弥补他的错误而已。
她有什么错!
错的是那头倔驴才对!
丁书意心里如此想着,可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陆景明倒是多没说什么。
他回来是拿刻刀和笔刷的。
今日要画版画,他工具忘了带,谁知道刚回来就听到二人类似告白的话语。
丁书意说的那些话,说他一点感觉没有那是假的。
可更多的却是麻木。
对现状的麻木,对心痛的麻木,对背叛的麻木。
就像一万只蚂蚁啃食着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不知道哪里疼得更厉害点。
所以,他拿到东西后,几乎是以他最大的速度出门。
逃离了那个家。
版画刻完最后一笔。
陆景明吹了吹画板上的木屑,用报纸包了起来。
再把版画送回组织里,今日的任务就结束了。
可他,好像不愿意这么早回到那个家。
不过很快,陆景明便将那些抛诸脑后。
他不是放不下的人。
既然做了决定,他就会抬头往前看!
他长舒一口气,拿起版画敲开办公室的门,
“进!”
明媚的女音让陆景明一愣。
他进门,就见一个女兵笑盈盈看着他。
丹凤眼,薄嘴唇,斜支着一条腿靠在桌子上,姿势恣意得很。
是丁书意永远都不可能的姿势。
有点眼熟。
可想不起来。
陆景明索性没理她,找张旅长。
见他找人,女人薄唇荡开:“张旅长出去拿文件了,一会就来。”
“同志,又见面了!”
陆景明疑惑,“我们认识?”
听到这话,肖红莹无语笑了:“呵!你和丁书意还真是一对!我长得这么像路人?”
她做了个抽烟的假动作,对着陆景明面门轻轻一吹,“抽烟,儿童医院。”
两个关键词一提醒,陆景明哪有想不起来的。
不过他对这女人只有敬而远之的份。
他放下版画老实等着张旅。
哪知那女人两根手指就将版画夹了过去,随手拨开报纸,眼里闪过诧异。
“版画?”
“你还会画画?”
陆景明抬手将东西拿了回来。
他不喜欢别人随意动他的东西。
很没有边界感。
“嗯,这是我的工作。”
“原来你是做这个的啊!”肖红莹的话语意味不明。
默了几秒,她忽然道:
“过几天我父亲生日,他一直想找个画师,不知道同志有没有兴趣?”
陆景明皱眉看了她一眼。
什么她爸一直想找画师,她分明是临时起意。
可是为什么?
想到医院里她和妻子之间的寥寥几句对话,陆景明抿了抿唇。
可能只是单纯地看到邀约一下。
按照他一贯的风格,他该是拒绝的。
可如今他就要走了。
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多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只思考了两秒,他就答应下来:“可以。”
“但是画技拙劣,到时候望令尊不嫌弃就好。”
肖红莹双手插兜一个劲点头。
这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哈!
文绉绉的。
怪不得丁书意那个木头护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会!你能来就行了,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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