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三十九年,老当益壮的夫君从战场带回一个跟孙女一般大的姑娘,非要纳为妾室。
我为了家族名声和那姑娘的将来拼死反对。
可夫君铁了心,甚至为了不让我闹大,给我下毒让我卧病在床。
呕心沥血养大的儿子更是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姨娘叫得亲热至极,还训斥我不懂得体谅夫君,不配为侯府主母。
因为夫家重男轻女被压迫了半辈子的儿媳也不顾我从前的照拂和帮衬,劝我妥协,甚至帮着夫君盯着重病的我跪在祠堂没日没夜地抄女诫。
我写到手骨断裂,泣血而亡。
他们用草席将我卷了扔到乱葬岗,对外宣称我是自缢,不能进祖坟,更不配有儿女守孝。
头七未过,夫君便迫不及待的把妾室扶正,人到中年的儿子儿媳更是跪地敬茶,改口唤小姑娘为继母。
再睁眼,我回到姜长珩带回小姑娘那天。
邹云禾,这纳妾书今日你必须给我写!
我不再大哭大闹,当场写下纳妾书让姜长珩签字画押。
他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姑娘,压根没发现我让他签的并非纳妾书。
而是和离书……
……
姜长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云禾,你去官府知会一声吧,再挑个吉利日子。
梦儿虽是妾,但她那么年轻又对我死心塌地,我不能怠慢了她,按照平妻礼制办吧。
我只希望官府早些批下我和姜长珩的和离之事,以便早些离开。
所以委婉地推脱给了儿媳程青青。
侯爷,我年纪大了,不懂小姑娘喜欢什么。
不如交给青青吧,她如今已能独当一面,相信她能办好的。
姜长珩还没来得及回答,朱梦儿倒是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貌美如花的她靠在姜长珩怀里,哭哭啼啼道:侯爷,梦儿就说夫人不会同意的。
既然夫人心里还有气,你我的事以后再说吧。
姜长珩一下慌了神,那模样我许多年前也曾见过。
那年我十九,长我一岁的姜长珩打了胜仗回来,第一时间带着聘礼上门求娶。
可我玩心重,不想那么早嫁人,于是回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