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食盒看向李砚,李砚满脸的不以为然。
“瞧你们那出息,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沈梦除了相貌略有姿色,其实寡淡无趣的很,平日里言行举止处处透露着小家子气,简直丢我的脸。”
我心里蓦然一紧,从未想过在李砚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十岁起我便在李家寄人篱下,纵然我和李砚有婚约在身,可我爹娘都不在人世,我知道没有能护我。
李家愿意收留我,那是看在往日和父辈的恩义上。
人走茶凉,若无不乖巧一些,尽量讨李家人喜欢,我担心会流落街头。
我的谨小慎微不过是为了求生度日,李砚不懂我的小心翼翼,甚至还很厌恶。
厌恶到不惜把我当做他们私下玩乐的赌注,随意的就抵押上桌。
我握紧手中食盒,我最近有预感和李砚的婚约会作废,却没想到他在外面装都不装了。
“砚哥只怕是说说而已吧?你家里那位美娇娘,平时你都藏着不让我们见,若非宝贝的不行,哪就值得捂那么严实了?”
学堂里又一位女子开口,刚刚还满不在意的李砚,瞬间变了脸。
那副我许久没有见过的温柔,再度在他脸上浮现,只不过这温柔不是给我,而是给了最近和他走很近的张嫣儿。
“带出来怕丢我脸面而已,除了做羹汤看账本,她简直一无是处。”
2.
那些人顿时笑作一团,我紧握着食盒,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从爹娘离世起,我就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
我站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紧张的看这场赌局拉开帷幕。
李砚连输两局。
再输一局,我就真成了物件。
“李哥,你今天状态不行啊,该不会是真想输给我们吧?”
李砚拿起骰盅,满不在乎的说道:“哪有人会不输的?再来。”
眼看着第三局就要开始,我连忙叫停了。
“剩下的几场,我来。”
我把食盒放下,走进凉亭内。
李砚看见我来,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若是从前,我定是要温柔的告诉他,我是来给他送饭的。
李砚嘴很挑剔,但凡饭菜做的不合胃口,他是半口都不肯吃的。
因此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亲自下厨做,为了磨炼厨艺,我曾在厨房学了好几个月。
那时李砚还跟我说,“你何必整日待在厨房里?身上都沾染了油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