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诚听到动静,知道是王秀娥回来了,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不是纯粹没事儿干,管孩子们这种事做啥。”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又是新婚那不是很正常。”
非得去阻止。
哪儿有婆婆管这种事的。
他都说不出口。
王秀娥摸黑走到床边,脱掉鞋子翻身上床。
“你懂什么,就这世道,人活下去都难。任由他俩胡闹,若晚晚怀孕怎么办,到时候还怎么活。”
陆守诚想起下午王秀娥说的那番话,“或许你做的梦,不是真的。”
下午王秀娥跟他说,她做了个梦,再过不久蝗灾将至,而月底村子里还会出现流民。
更甚至南平王反了。
干旱年间,天下大乱。
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会再下一滴雨,田里将再无一粒收成。他们被迫无奈,只能逃荒。
那样的场景,陆守诚都只听村里老人说过,从未见过。
光凭一个梦,何其荒谬啊!
可王秀娥说她有预感就是真的,蝗灾来临前,有大量的鸟从东面飞过。
他若不信可以去山里查看。
陆守诚见她这么认真,下午当真是去山里观察了许久。看完之后心跌到了谷底。
他从未见过那么多鸟群朝一个方向飞的,不是成千上万,是偶尔一群,偶尔一群。
如果不仔细,很难让人察觉。
可这正跟王秀娥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这也就让他不得不信天灾,战乱的到来。
可心头还是有些侥幸。
希望那不是真的。
王秀娥拿过旁边的竹扇使劲儿扇风,“老娘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明儿一早必须给我去地里收稻子。”
再不收来不及了。
陆守诚叹了口气。
“我也没说不收,不过你对老大家的是不是有什么意见。以前的你可不会动手打人。”
说起孙春妮,王秀娥便一肚子火,没“这事儿你别管,老娘会处理,你只要以后对晚晚那丫头好点就行。”
“老大家的那毒妇看着可没表面的那么孝顺,以后你就等着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