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把印象中平南王所做错事一一列出,让人装作无意间透露给了太子。
太子本就因平南王异常跋扈,数次在朝上对他不敬而发愁。
这下找到弱点自然要全力出击。
昭庆看着杜君安踉跄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
“杜君安此世成也金钗,败也金钗,可怜也可恨。”
杜君安回府之后,安阳郡主自然也得知了自己父亲锒铛入狱的实情。
她去天牢探望时,得知是杜君安将所有机密都告知我一个“外人”,这才消息败露,目眦欲裂,嚷嚷着要与他和离。
被杜君安强行带回府后,安阳整日茶饭不思,杜君安倒是一夜愁白了头。
7
杜君安再来找我时,我已在为公主做事了。
之前作为相府夫人,杜君安是个不站边的清流,我即便欣赏公主为人也只能做点头之交。
杜君安从前问我觉得那几个皇子里谁最有可能荣登大宝,我脑中虽闪过公主仙人之姿,却也只能摇摇头。
那些酒囊饭袋,只可过富贵日子,肩膀担不下整个江山。
若他们能做皇帝,那昭庆公主为何做不得?
看到杜君安的身影,我默默收起公主递来的条子。
现在的杜君安已全无当年清风朗月的模样,头发隐隐发白,形容也枯槁了许多。
“金钗……”
“相爷找我所为何事?”
我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像是被我刺到,闭上眸子后退半步。
“连你也这样了吗?”
“安阳成日里说是我害了她父亲,不让我靠近她。可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还整日里不吃不喝,这该怎么办……”
看着他颓然的样子,我只觉得他可笑。
来找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不会还想着让我去劝劝安阳郡主,然后我们三人还可在相府过上妻妾和睦的日子吧?
杜君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荷包,荷包的棉布都已褪色,但刺绣的线却丝毫没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是被好好保存着的。
“金钗,你还记得这个荷包吗?”
我当然记得,这是我得知自己要嫁他时亲手绣的,但不知何时他的腰间早就换上了郡主给他打的璎珞,这个荷包就像是在提醒我自己的可笑。
杜君安话锋一转。
“那何不给我们一个机会,你去澄清平南王府上金银皆是你赠予,让平南王出狱感恩,安阳也自会与我和离以像你答谢,我们也可再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