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出卧室,就和刚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药的纪夏彤打了照面。
贺景琛皱起眉头: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已经让你离开了吗?”
话虽说得绝情,但他还是刻意放缓了语调,怕纪夏彤会因此委屈。
纪夏彤眼眶红红的,端着药碗咬了下唇,接着对姜淮月开口道:
“淮月姐,谢谢你这些天允许我留在景琛身边,给了我这样一个美梦,明天你们要结婚了,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这碗药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希望你喝了身体能好一些,对不起。”
听到这些,贺景琛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纪夏彤端着药碗朝姜淮月递过去,却在下一秒手猛然一松。
滚烫药汤瞬间泼了姜淮月一身,也溅到了她自己的手臂上。
姜淮月被烫得倒吸一口冷气,灼烧感瞬间在皮肤蔓延。
可贺景琛却一下拉住纪夏彤胳膊着急打量,“怎么回事,烫到哪里了?”
“啊......我的手好痛。”
贺景琛立即拿起车钥匙,“淮月,我得带她去医院包扎一下......”
姜淮月强忍着疼痛,最后看了贺景琛一眼,用无比平静的语气回道:“去吧,别让她留了伤疤。”
贺景琛点了点头,带着纪夏彤转身离开。
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姜淮月那一身的药汁,还有皮肤被烫到红肿的可怕痕迹。
待他彻底离开后,姜淮月垂下眼睫,沉默地从抽屉里找出烫伤膏涂上。
接着看到了客厅里,那被撑在展示架上的,华贵无比的拖尾长纱。
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那样的纯洁与美丽。
她恍惚想起贺景琛陪着她去定制这套婚纱时的情景,他也曾拉着她的手郑重承诺:
“淮月,在我们的婚礼上,我会让你成为整个海城最美的新娘。”
“而且以后,我也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他食言了。
他们之间......也没有以后了。
姜淮月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一点点剪碎了这套婚纱,连同她与贺景琛这八年来的所有过往一同埋葬。
做完这一切,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北城。
你要的坟地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来北城吧。
好。
回复完这条消息,姜淮月给自己定了一班一小时后起飞的机票。
接着她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还有母亲的骨灰罐,阔步离开了这栋别墅。
走得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再见了,贺景琛。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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