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来!
你王姨等着呢!
问你会不会织毛衣!
麻利点儿!
别让人家干等!”
这声音像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胸腔里积压的怒火。
我攥着那部滚烫的、如同罪证的手机,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三步并作两步冲下狭窄陡峭的楼梯,木质楼梯板被我踩得“咚咚”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刚冲进堂屋,正撞见一幕:妈背对着我,手忙脚乱地正要把手机往她那条深蓝色围裙的大口袋里塞。
手机有点大,口袋有点浅,塞了一半,卡住了,露出小半截机身。
她正使劲往里怼呢,动作透着十足的慌乱。
沙发上,王姨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咔吧、咔吧”的声音在寂静的堂屋里格外清晰。
她看见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眼睛一亮,吐掉瓜子皮,脸上堆起那种惯常的、带着点探究和羡慕的笑容:“哎呦,大侄女!
可算下来了!
回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