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捏在手里很久的离婚协议推了过去:“签了吧。”
他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文件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变成讥讽。
“怎么,终于想通了?”
裴御走过来,拿起协议随意翻了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连条款都没看。
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城南那座公寓给你,车你挑一辆开走,我会给你一张卡,不会让你饿死。”
“毕竟做过裴太太,别太丢我的脸。”
他说完把文件扔回茶几上,转身要走。
我伸手去拿协议,袖口不小心带开了茶几抽屉。
那条钻石脚链滑了出来,裴御猛地转身,眼神瞬间阴鸷。
“你碰它了?”
我迅速收回手解释:“没有。”
他眯了眯眼睛,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温念,你这个样子真让人恶心。”
“我只是开抽屉。”
“真的!”
我痛苦的解释着,裴御甩开我,从地上捡起脚链,用丝巾反复擦拭。
“你这种脏手也配碰她的东西?”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心早就脏透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将脚链小心翼翼地放回丝绒盒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裴御,”我轻声问,“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不然呢?”
他回答的几乎不假思索,原来,我这双替他挡过刀,替他处理过无数肮脏的交易的手,
在他眼里不过肮脏的一文不值。
3
我怔怔呆在原地不语,裴御却再次紧张起来,忽然掐住我的下巴:“你今天去剧院,是不是“想对她下手?”
他越说越凶狠,指腹却在轻柔摩挲着我脖子上未消的淤青,
我浑身发冷:“我没有。”
“温念,你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妈从疗养院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