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全身检查还显示她怀孕了,这下就难办了,原定的手术.....”
意识渐渐清醒,我看着满脸泪水的妹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别担心我,我可以面对的。”
“医生,我不要这个孩子,趁着月份还小打掉吧。毕竟我的胃病....真的没办法再拖了,不是吗?”
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术前须知。
只是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我忽然拨通了沈薄渊的电话。
我只是莫名地,想要再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许知夏,我说过我很忙!”
“你没事出去买几个包,实在不行就去看几场舞剧演出!这几天都不要来打扰我可以吗?!”
他明知我受伤后再不愿提起舞剧,却还是在我心尖上扎刀。
不耐烦的通话被他迅速挂断。
我呆愣了一会,扯出抹苦笑
“多谢你,沈薄渊。”
多谢你让我下定决心,多谢你彻底帮我割舍掉犹豫的情绪。
沈薄渊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也有过一个孩子——就算他知道了,也并不会在意的。
手术室里,白炽灯刺的我眼酸。
全麻生效前一刻,一滴泪水的滑落寂静无声。
只有手术室的心电仪发出冰冷机械的滴滴声,似嘲讽,似悲叹。
4.
两场手术进行得都很顺利。
而我托律师撰写的离婚协议也已经成稿。
我需要修养,也不想看到那个让我伤心的男人。
可他看陈突兀的一通电话却在这时打来。
“阿姨说你半个月没回家了,怎么回事?”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回家,顺便商量一下关于之前收养的话题。”
话中的不容置疑太决绝了。
我沉默几秒,还是低声回答:
“我在医院,刚做完胃病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