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资料要留给哪个后辈……琐碎得像是普通的工作交接,仿佛她只是要去拍一部很长的戏,暂时回不来。
直到最后,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
“对了,记得告诉导演,《荆棘王冠》的最后一个镜头,我很喜欢。”
她顿了顿,“‘这世上,总该有人记得我真实的样子吧’——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视频结束,黑屏上倒映出沈屹寒泪流满面的脸。
沈屹寒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视频已经结束,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他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脆响——不知何时,他竟跪坐了这么久。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我要一台私人飞机,立刻飞往瑞士。”
窗外雷声轰鸣,雨水拍打着玻璃,一道闪电无声地划过夜空。
第十五章 雪中重逢私人飞机冲破云层的瞬间,沈屹寒攥紧了手中的药瓶——那是他在桑晚宁床头柜发现的,已经空了一半的止痛药。
十二小时的航程里,他盯着舷窗外变幻的云海,眼前却全是她最后视频里消瘦的脸庞。
“也许搞错了……”飞机降落时,他对着窗外苏黎世的晨光喃喃自语,“她那么倔强的人……”Dignitas的白色建筑在雪地里格外刺眼。
沈屹寒的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桑晚宁女士?”
前台护士翻看着记录,“啊,是的。
三天前的凌晨,很安详。”
沈屹寒的西装袖口擦过柜台边缘,沾上了些许灰尘:“我要见她。”
护士神情犹豫,沈屹寒的手抵在柜台上,骨节泛白:“我是她未婚夫。”
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讽刺。
未婚夫?
他最后一次陪她过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甚至连她生病都不知道。
医生最终点了点头,领着他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风景画,阳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洒进来,照得地板发亮。
这里不像医院,倒像一家安静的度假酒店——如果忽略那些紧闭的门后可能发生的告别。
冷藏室的温度很低,沈屹寒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您确定要看吗?”
医生轻声问,并将冷藏柜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