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双眼通红:“我妈在医院,让我过去。”
沈应淮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这么巧?我刚答应以柔明天带她去试婚纱。”
“沈应淮!”陆知夏声音拔高,“我不会拿我妈开玩笑”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又看上了哪个野男人。”
男人冷笑着让开一步:“去吧。记得明天准时回来,以柔的婚纱需要有人帮忙提裙摆。”
陆知夏没时间和他纠缠,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推门出来,摘下口罩,语气凝重:“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手术,请家属尽快缴费。”
陆知夏攥紧手指,声音发颤:“要多少?”
“先准备二十万。”
二十万......
她和沈应淮曾经有一个共同账户,里面刚好二十万,是沈应淮当初承诺给她的“退路”。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她,至少这笔钱能让她不至于走投无路。
她立刻拿出手机缴费,支付时却被提醒余额不足。
她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拨通沈应淮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传来的却是秦以柔娇滴滴的声音:“干嘛?”
陆知夏喉咙发紧:“沈应淮呢?”
“应淮哥在陪我挑婚戒呢。”秦以柔轻笑,“他刚刚花了十万给我买了一枚备选的,但我不喜欢,你要不要看看?”
陆知夏浑身发冷,指尖几乎要捏碎手机。
原来那十万,是花在了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秦以柔,那笔钱对我很重要,你能不能让他退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陆知夏,你在开玩笑吗?应淮哥给我买的东西,凭什么退给你?”
陆知夏咬紧牙关:“我妈在抢救,需要手术费。”
“哦?”秦以柔故作惊讶,“那真是可怜呢,不过......”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压低,带着恶意的笑意,“应淮哥说了,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电话被挂断,陆知夏站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不死心,又拨通了秦逸轩的电话。
“喂?”秦逸轩的声音冷淡疏离。
“秦少爷”陆知夏声音发颤,“能不能借我二十万?我妈......”
“陆知夏。”秦逸轩打断她,语气讥讽,“你还没进秦家的门,就想花秦家的钱?”
电话被无情挂断。
陆知夏站在医院走廊,四周嘈杂的声音仿佛离她很远。她看着手机界面,忽然觉得可笑。
她曾经以为,沈应淮是她的退路,秦家是她的退路,可到头来,她连二十万都借不到,尽管这个数目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绝望之下,陆知夏想到了温家——那个她即将嫁进去的地方。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温家别墅的大门前,手指攥紧了衣角,心里忐忑到了极点。
可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她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管家疑惑地看着她:“您是?”
陆知夏喉咙发紧,“我是陆知夏,秦家刚刚找回的大女儿,也是你们少爷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一辆黑色保姆车缓缓停下,温老爷子和温夫人从车上走下来。
“老陈,怎么回事?”温夫人的目光落在陆知夏身上,突然怔住了。
“像,太像了。”
“像什么呀妈妈?”
后车厢门再次打开,轮椅摩擦地面发出稀碎的响动,陆知夏偏头,入目是一张极为清俊的脸。
视线相交的刹那,男人眼睛深邃又清明,但转眼又变得迷蒙起来,好似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
这就是温家太子爷温让吗?
他好像,并不像传言那般痴傻。
陆知夏感觉自己似乎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赶紧错开眼睛,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温夫人身上。
温夫人颤抖着伸手抚上她的脸,“这眉眼,简直和婉如年轻时一模一样。”
赵婉如就是陆知夏和秦逸轩的生母,因为丢了女儿忧思过度,已经去世了。
“您认识我母亲?”陆知夏惊讶地问。
温太太眼眶微红:“我和你母亲是大学同学,最好的闺蜜。”她握住陆知夏冰凉的手,“孩子,你怎么冷成这样?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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