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倒影,既不像得意的胜利者,也不像违心的悼念者,倒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可悲的提线木偶。
演播厅的灯光刺眼得让人眩晕,许言心坐在嘉宾席上,指尖死死掐着掌心。
主持人面带哀痛,语气沉重地开口:“言心,你第一部作品就能与晚宁合作,我们还听说,你视晚宁为前辈与老师,她突然离开……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镜头推近,许言心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她垂下眼睫,声音轻柔:“晚宁姐……是个很纯粹的人,她对表演的热爱,值得所有人学习。”
台下响起零星的掌声,可更多的,是窃窃私语。
主持人继续追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或者……留下什么话?”
许言心喉头发紧。
她当然知道。
自己与桑晚宁最后一次见面,她故意把桑晚宁的假发扯下,那或许是她最后的尊严。
可她不能提。
她只能摇头,露出遗憾的表情:“那时候……我们都太忙了,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就在这时,观众席突然站起一个年轻女孩,声音尖锐地打断录制:“许言心!
桑晚宁刚刚过世,你不仅上采访综艺,还接走了她所有的代言。
你是在吃她的人血馒头吗?!”
全场哗然。
许言心的手指在桌下剧烈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看见导播间里经纪人阴沉的脸,看见台下观众鄙夷的眼神,更看见大屏幕上自己那张虚伪的面具。
“我……”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三千万违约金。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挂上完美的微笑:“这位观众可能有些误会,我和晚宁姐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主持人心领神会地接过话题,录制继续。
许言心机械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嘴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没人看见她藏在桌布下的左手,正一遍遍掐着自己的大腿,直到疼得麻木。
当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她快步走向后台。
洗手间的隔间里,她终于崩溃地干呕起来,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沈屹寒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里许言心虚伪的笑容随着黑屏戛然而止。
办公室的落地窗映出他阴沉的面容,指节在实木桌面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他才刚回国没多久,就听说了这件事。
“备车。”
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