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飘来的钢琴曲渐渐到了高潮,起起伏伏的节奏能牵动几乎所有人的心。
顾逸飞这个话痨也被瞬间吸引了注意,完全忘了刚才要说什么,探头探脑看向前面。
“那里怎么那么多人?我们快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热闹?”
盛时砚沉着脸不动,他最不喜欢凑热闹,无趣。
他看向旁边,准备找个地方站着等他。
哪知道顾逸飞没忘记这个好兄弟,哎呀一声,拽着盛时砚就钻了进去。
人群水泄不通,顾逸飞嘴里喊着让一让,引来不少不悦的目光。
又实在是两人长得太过扎眼,英俊不凡,原本不耐烦的人看到他们的脸,全都消了气。
“婶子,这咋回事啊?弹个琴怎么这么多人看?”
顾逸飞一张娃娃脸,眼睛又大,笑眯眯这么一问,迷得婶子嘴都快咧到后脑勺。
“哎呀,小伙子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两个女同志在打赌呢……”
婶子唾沫横飞,生动地就把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耳边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盛时砚面上的不耐,在看到弹琴的任雪刹那,顿时变得意味不明。
他眼里的冰雪渐渐消融,隔着人群,就这么悠远地看着任雪。
她今天穿得很简约,坐在钢琴前后背挺得很直。
修长的十指翻飞跳动,根本看不清。
长发垂在脸颊边,轻轻晃动。
气质出尘,神色认真,很容易让人忽略她不出挑的长相,转而欣赏起她的表演。
盛时砚眸色越来越深,抿紧的薄唇弧度微微向下,不分喜怒。
顾逸飞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这会儿听得聚精会神,末了摇着头啧啧有声。
看来这个提出打赌的女同志知道稳赢,故意用激将法激对方应下。
也不知道是谁……
顾逸飞拽着盛时砚挤到第一排,东张西望这么一瞅,居然看到了个熟人。
攥紧双手咬牙切齿瞪着任雪的女人,不正是盛时砚前妻的好姐妹宋薇么?
所以就是她打赌被人摆了一道?
哎哟喂,这不活该吗?
看她那眼珠子,血红着都快掉出来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顾逸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抬起胳膊捅了捅盛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