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车给郁蓦九开车门,郁蓦九抬脚从车上下来。
沈轻月连忙跟着下了车。
进小区的时候她特意瞟了一眼,是‘于锦别院’,郁蓦九住的地方。
所以,没有深山老林,也没有抛尸大海,是最后一种可能?
还是在他家里?
连尸体都不想被人找到?
全然不知道沈轻月脑袋瓜里早已天马行空的郁蓦九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下了车,他就径直进了别墅,连头都没回,黑色西装外套掠过她肩头,带起一阵裹挟着雪松香的风。
沈轻月仅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了上去。
别墅里的装潢跟老宅的风格迥然不同。
黑白灰色系的主调,冷硬的金属线条,无不昭示着这栋别墅主人的不近人情。
郁蓦九转身进了间房间,又很快折返出来,手上便多了个医药箱。
他把医药箱放到客厅茶几上,人坐在沙发上后,才掀起凉薄的眼皮看向沈轻月:“过来。”
这是郁蓦九见到她后说的第二句话。
简明扼要,绝不多浪费一滴口水。
对于郁蓦九,沈轻月出于本能的有些抗拒,所以站着没动。
“怎么?”郁蓦九抱着胳膊往沙发上一靠,“是要留着这身伤等景洲回来心疼你?”
沈轻月:“......”
她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看沈轻月小碎步似的往他那边挪,郁蓦九才弯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取出医药箱里的碘伏和棉签。
沈轻月走近,伸手接过。“谢谢......”
郁蓦九拿着碘伏和棉签的手却没松。
一抬眸,对方眼底墨色翻涌,仿佛撞进一处藏着吞噬万物的深渊,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
“怕我?”他问得漫不经心,好似并不关心问题的答案。
怕吗?
有点的。
所以她老实巴交的点头承认。
郁蓦九移开视线,又落在她有些发肿的耳垂上。
随即耳垂传来冰冰凉凉的湿感,有点痒,但随着碘伏的侵入,刺痛感紧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