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会馆内,裴纵冷冷咬着烟,一手将牌推倒。
坐在他下首的南野羡慕地看了眼裴纵好到炸的牌,对着自己稀碎的牌撇了撇嘴。
谁懂啊?
打麻将一整晚就没胡过,再不结束他都要打吐了。
他朝着对面的薄宴臣使了个眼色,后者漫不经心地摸着牌,看向赢了一晚上脸色越来越臭,不见半点高兴的裴纵。
他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裴纵这人向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唯一能撩动他情绪的人就只有他藏了三年的小女朋友了。
从三年前起,两人谈上后裴纵就把烟给戒了,很少再碰这玩意,按他的话说,女朋友不喜欢他身上出现一点污渍。
头回听说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裴纵被鬼上身了。
裴纵是谁?
自小就是心高气傲,恣意妄为的主。
一向只有别人听他话的份,还从没见过他也有被人管着的那一天。
但他这女朋友就像是来克他的一样。
每个月三十天,要闹上二十八天。
偏偏裴纵乐意宠着,就跟着了魔一样三天两头来跟他们取经,让他们教他谈恋爱,哄女朋友。
他多骄傲一人?
有朝一日也会为了女朋友低头。
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时候,都没见裴纵抽过烟。
但今晚,这烟没离过手。
裴纵摸牌的手一滞,一记冷眸朝薄宴臣扫来,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后知后觉的南野跟祁砚洲,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纵哥这模样,怎么感觉像被甩了?
“我来晚了。”
门外倏地一道声音打破了满室凝重。
看到谢乘风,裴纵面无表情的脸更加阴冷躁郁,手中的牌重重掷在桌上。
砰一声重响,听得在场人眉心一跳。
三人不约而同地朝裴纵看去,心知这次裴纵跟他女朋友怕是闹大了。
门口的谢乘风无知无觉,春光满面地提着礼盒走进来:“这是伴郎服跟伴手礼,我跟香宝的婚期终于定了,就在后天,你们可得来给我当伴郎啊——”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呲啦一声巨响,是椅子擦地的刺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