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我，声音尖利得刺耳：“好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没把自己当程家人！志强，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程志强猛地站起来，“清清！你怎么跟妈说话的！”
“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我转身就要离开。
“你敢走！”婆婆厉声喝道，“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再进我们程家的门！”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程志强："你呢？你怎么说？"
沉默。
漫长的沉默。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夜风吹在我滚烫的脸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晚上回到家，程志强抓住我的手臂质问道，“清清，你怎么能这样？妈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
我甩开他的手，“说说而已？！她这么逼我，而你身为我的丈夫，从头到尾都没为我说过一句话！”
“那你要我怎么说？那是我妈！”程志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再说了，妈说的也没错，你是程家的媳妇，家里有困难，你出点钱怎么了？”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的男人？这就是我孩子的父亲？
“程志强。”我声音颤抖，“我刚生完孩子二十三天，伤口还没愈合，每天都在流血，半夜要起来喂奶三四次。”
“你有问过我一句疼不疼吗？你有帮我换过一次尿布吗？现在你妈要拿走我们所有的积蓄，甚至要我们唯一的房子，你居然觉得理所当然？”
他愣住了，似乎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别烦我，我累了。”我没有再理会他，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十三分，我正沉浸在难得的熟睡中。
女儿在婴儿床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程志强在身旁打着鼾。
突然，一阵刺骨寒意如刀般劈开我的梦境。
“啊——！”我尖叫着惊醒，冰冷的触感瞬间浸透睡衣。
睁开眼，只见婆婆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空盆，而我们床上赫然堆着一大坨正在融化的雪！
“几点了还不起床！”婆婆的尖嗓门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想饿死我啊？赶紧起来做饭！”
程志强一个激灵坐起来，雪花从他头发上簌簌落下。
“妈？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睡意和困惑，却没有一丝愤怒。
我第一时间扑向婴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