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什么福?不遭罪就谢天谢地了。
岳瑶静静听着,八奴又从怀里掏出梳子,“午间匆忙,还没来得及给娘子梳头呢,娘子的头发真好,乌黑柔软,若是戴上金钗步摇,会更好看。”
但此刻她连个固定头发的木钗也没有,岳瑶的红色头绳不见了,八奴说明天找根麻绳来,此时要入睡了,只梳顺即可。
岳瑶恢复些气力,问道:“八奴,这家到底是什么人?”
八奴摇摇头,“奴婢卑微,不知主家何人,但见整个别苑恢宏壮丽,主家定然不是一般人。”
别苑实际就是上林苑,隶属皇家别苑,只是身份地位的奴仆对此了解不深罢了。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主家吗?”
谁料八奴却是摇头,不太确定地说:“似乎是客人,并不常居于此,不多时就走了。”
客人?
岳瑶疑虑重重,难道说,那人戴面具不是因为丑陋,而是因为方便每次换不同的人!她是主家供人取乐的暗/娼!
这个想法令岳瑶心惊,原来被卖进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以后的生活暗无天日。
岳瑶冷汗直冒,难受得紧,只能用袖子去擦,这布料对她来说着实粗糙,怪不得只给她穿奴仆的衣衫,原来是没必要给她用太好的东西,但奴仆都有正经的身份,而岳瑶却是随时都可能沦为阶下囚。
“八奴,这里还有和我一样的姑娘吗?”岳瑶急切地求证。
八奴思考了下,“有是有,但和娘子长得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八奴形容不出来,“没有娘子好看,眼睛鼻子都奇怪的很。”
如此便是了,这家主大概是个权势滔天的达官显贵,专门买些女人,用以拉拢朝中同僚,这别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妓院。
这下岳瑶可惨了。
她再硬气下去,家主难保不会对她采取更强制的手段,甚至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八奴给岳瑶简单擦洗后,扶她上床休息,“娘子,时辰不早了,我要回下人房了。”
岳瑶拉住她的手,“你在这陪我睡吧,这床挺大的,够咱们两个睡。”
八奴摇摇头,“娘子,这不合规矩,家主若知道了,会责罚我的。”
无法,岳瑶只得放八奴走,她一个人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这个刑场一般的床,又恐惧又煎熬,加之小腹绞痛,她辗转反侧直到天光乍起才疲倦睡去。
次日一睁眼,便恍惚看到一张金色的面具,岳瑶揉了揉眼睛,惊呼一声,“天呐!你干嘛呢!”
看人睡觉是什么毛病,脑子有泡不成?
她吓得拽着锦被直往床里缩,可见骨子里对这张面具有多厌恶。
男人眸色沉了沉,喊来丫鬟,只见丫鬟手中托着一碗食物款款走来,每走一步都香气四溢。
男人顺势接过碗,“鸡肉粥,喝不喝?”
岳瑶坐起身,难为情地点点头,这几天的折辱虐待,她早已饿得四肢无力,不得不作出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