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应该推开她才是。
“阿青。”
他听到她娇意横生的轻唤。
他站稳了身子，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便见她疑惑的抬头来。
这一次她的面容清晰真实。
白皙的皮肤甚至能看得见细小的绒毛。
如同刚成熟的水蜜桃一般，清新甜美。
一双明亮清透的眼中，满是自己的倒影，水盈盈的。
这样的痴恋让林雍维身心俱畅。
凡尘俗欲，明明是他平日里觉得最为无趣的东西。
“怎么了？”令姜疑惑地看向他，拉着他到露天木台坐下，关心着他的神色。
“没什么。”林雍维听见他自己的声音。
令姜不应声，打量着他。
她的瞳孔正巧暴露在日光之下，晶莹剔透的好像琉璃珠一般。
微翘的唇珠泛着红润的光泽，被修长骨指轻轻一按。
林雍维回过神来，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手指。
再然后，他噙住了这一抹惹人的红珠。
像是细致的描绘唇珠的一般，他以一种缓慢又强硬的攻势侵略。
她微张开的眸子此时像是落了晨间的雨雾，迷离动情。
林雍维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和侵占欲袭来。
恰恰此时外面响起声音来，让沉浸在梦境中的林雍维恍惚之间记起，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他不愿意醒来，更沉溺在深吻之中。
耳边的声音却愈发嘈杂，直至他完全清醒。
随着梦醒，娇颜一并散去，留给林雍维的只有一室幽幽烛火。
睁眼的林雍维再不见平常的清冷默然，像是被拽入欲海的天神，再不见睥睨之态，只有满身未消的情欲。
“大公子，您要的醒酒汤来了。”丫鬟柔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林雍维抬手搭在额间，垂下的羽睫之下，眸光碎裂，努力平息着翻涌未休的躁郁。
“放在外面。”
一开口，沉声如冰般。
缓了许久，他换一身衣服，这才出去喝了醒酒汤。
本就是夏日，醒酒汤用了冰。
一碗大口下了肚，可酒意带来的烦躁像还在体内一般。
不想再回房间去，林雍维独自提了灯出门。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枕泉轩门口。
枕泉轩院子很小，院外挂了两盏灯笼，里面隐隐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传来。
他素来无心情爱，为何三番两次会对这样一个女子起情欲？
最让他不耻的是，第一次梦见令姜之时，她在他心中还是切切实实的寡妇恩人。
院中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要出院来。
林雍维抬起手中的提灯，将烛火吹灭。
本来不可忽视的矜傲冷沉像是随着他这一口吐气，被熄灭的烛火带走了。
夜风吹拂，树影婆娑。
黑漆漆的身影隐在夜色草木中，在漫天星子和月光见证之下，目光古怪幽幽看着那一方小院。
……
翌日。
令姜早早收拾好了自己，便前去寿康苑给老太君请安。
她去得早，老太君便邀她一同用早膳。
想着无事，令姜索性便留下了。
不多时，秦永言也来了。
三人便一同用了早膳。
秦永言在席间，目光经常不由自主的围着令姜打转，与老太君说着话，有时候也会往令姜身上引几句。
老太君了然一笑，不插嘴也不打扰。
用了早膳之后，二人起身告辞。
秦永言与她一同并肩出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犹如牛毛般细小，像是在空中坠了雾。
“苏娘子，从这边过去吧。”秦永言指了指游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