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遇到的很多个人都披着一层假皮,他揣测不出来客人的情绪,后来他学会了通过眼睛观察人。
眼睛是伪装不了的。
裴清和轻哼一声,转身朝房门走去。
卫罡堵住惊澜的嘴,“带走。”
从金声戏楼出来时,裴清和正好看见孙文奇上了沈令仪的马车,两人一起走了。
马车中。
孙文奇盯着沈令仪脖子上的伤,表情一言难尽,“郡主啊,您怎么就这么冲动了,那匕首就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敢乱动,稍有差池就是你的命啊,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嘉荣长公主还不杀了他,还有长公主身边几个男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孙文奇看一眼沈令仪的伤口,叹气一声,“哎,今后长公主怕是不会让你出来了,你真是要害死我啊,你回去的时候可不能和长公主说这伤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伤的。”
想想当时的情形,孙文奇还是心有余悸,小心脏还在七上八下的乱跳,“你真是吓死我了,以后一定不能这么冒险了,还有那惊澜,这两年你没少照顾他,他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然还挟持你。”
沈令仪拍了拍孙文奇的肩膀,“为什么挟持我不挟持你,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孙文奇:“……”
还不是他没个长公主的娘。
挟持他可能威胁不了锦衣卫。
好在马车中备的有伤药,春棋坐在沈令仪身边给她上药。
血已经止住了,那一幕不光孙文奇,两个丫头也吓得不轻,这会儿两人眼睛都肿着呢。
沈令仪自己也是害怕的,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冒险了,大动脉这玩意是能冒险的吗?
要是划开了,她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脑海中回想起裴清和淡漠的眼神,沈令仪烦躁得不行。
于是看完大夫后直接将孙文奇扔到医馆门口,自己坐着马车回去了。
沈令仪身子软绵绵的,脑袋枕在秋绥身上,“这件事别告诉母亲,省得她担心。”
一来,以防姜婳担心;二来,省得姜婳以后不让她出门。
春棋和秋绥两丫头没应,郡主受伤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长公主呢。
“放心,母亲若是知道了,我护着你们。”
“郡主,这件事瞒着长公主,日后长公主若是知道了,定然会伤心的。”春棋道。
“那一直不让母亲知道不就好了。”沈令仪道。
大夫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事,养两天就好了,这两天她少往栖云苑去。
沈令仪哪里知道,姜婳就在芳华居等她。
姜婳瞧见沈令仪脖子上的纱布,吓得身子都软了,扶着嬷嬷的手从廊庑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