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70年代：春回杏林暖短篇

小说叫做《穿越70年代：春回杏林暖》是“lllhappy”的小说。内容精选：露水打湿了裤脚，但他不敢停歇。每一锄下去，都是为了早点干完上午的活计，好赶去集市抢占那个好不容易申请来的小摊位。家里，周芸和陆灵也没闲着。菜园子里新摘的黄瓜水灵灵脆生生，豆角翠绿饱满，萝卜缨子鲜嫩欲滴...

《第33章》精彩片段

陆灵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难受。王凤的哭闹，是愚昧，是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悲哀，更是这个时代无数女性被生育工具化命运的缩影。而刘元迟来的父爱，在巨大的阴影下，显得那么微弱又心酸。
病房里隐约传来婴儿细弱的哭声和刘元哄孩子声音。陆灵没有再进去，低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悄悄地离开了医院走廊，将病房里的悲喜隔绝在身后。林桉骑着自行车，陆灵坐在后座，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侧。
天刚蒙蒙亮，林桉就扛着锄头下了地。露水打湿了裤脚，但他不敢停歇。每一锄下去，都是为了早点干完上午的活计，好赶去集市抢占那个好不容易申请来的小摊位。
家里，周芸和陆灵也没闲着。菜园子里新摘的黄瓜水灵灵脆生生，豆角翠绿饱满，萝卜缨子鲜嫩欲滴。婆媳俩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面前放着几个大木盆。周芸负责清洗，陆灵则仔细地将蔬菜切成均匀的细丝或小段。阳光透过稀疏的葡萄藤架洒下来，在她们忙碌的手上跳跃。
“妈，您歇会儿，我来切。”陆灵看着周芸有些发红的手腕，轻声说。
“不碍事，这点活算啥。”周芸麻利地捞起一把豆角，“桉子一个人去集市，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要不，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陆灵也正有此意：“嗯，等会儿我陪您去。他一个人，又要招呼又要收钱，怕忙不过来。”
林桉几乎是踩着正午的日头冲回家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他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准备出发。周芸和陆灵已经把切好的蔬菜分门别类装进了干净的瓦盆里，调料罐子也码放整齐。
“妈，灵儿，我走了！”林桉把几个装调料瓦盆搬上铁牛做好的推车。那推车果然结实轻便，底下装了三个小木轮，上面架着一块平整的木板，正好放盆。
“等等！”周芸和陆灵同时站起来，“我们跟你一起去！”
林桉动作一顿，看着母亲和妻子关切的眼神，心头一暖，但随即摇头：“不行！集市上人多，挤来挤去的，灵儿身子不方便。妈，您刚好利索，在家歇着。我一个人能行！”他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可能遭遇的冷落和窘迫。
“可是……”陆灵还想说什么。
“放心！”林桉打断她，脸上挤出个充满信心的笑容，拍了拍推车的木板，“铁牛的手艺，加上咱家的味道，准行！你们在家等我好消息！”说完，他不再给她们反驳的机会，推起小车，脚步匆匆地融入了正午白晃晃的阳光里。
镇上的集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鸡鸭鹅的叫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气味。林桉推着他的小车，好不容易挤到管理所指给他的角落位置。他把几个装着不同凉菜的瓦盆在木板上一字排开，翠绿的黄瓜丝、焯过水的碧绿豆角段、拌了香油的萝卜缨子，看着倒也清爽干净。
他学着旁边摊贩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试着吆喝了一声：“卖……卖凉菜嘞！清爽开胃的凉菜！”
声音不大，很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偶尔有人瞥一眼他的小摊，目光扫过那些家家菜园子里都有的寻常蔬菜，脚步便毫不停留地走了过去。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路过，撇撇嘴嘀咕：“黄瓜豆角？自家地里多得是，谁花钱买这个……”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晒得人发昏。林桉的摊位前依旧门可罗雀。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滴进眼睛里，又涩又辣。他看着旁边卖鸡蛋的老汉都开张了好几回，卖针头线脑的大娘也收了好几毛钱，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了块冰冷的石头。焦灼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耐心。难道……真的不行？没人愿意花这点钱？
就在他几乎要被沮丧淹没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是几年前在县城，那个卖凉菜的摊子前，好像有人用牙签扎着小块黄瓜让人尝！
试吃！城里人叫试吃！
他立刻行动起来，飞快地调了一小盆混合凉菜，黄瓜、豆角、萝卜缨子都有。又跑到旁边卖杂货的摊子，好说歹说借了张巴掌大的红纸和半截铅笔头。他蹲在地上，把红纸铺在膝盖上，用铅笔头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大字：“免费尝！好吃再买！”
他把红纸贴在推车最显眼的位置，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人流大声吆喝起来：
“清爽开胃的凉菜！免费尝一口！不好吃不要钱！”
“黄瓜丝！豆角段！萝卜缨子！拌得喷香！”
“天热没胃口？来一口，保管你胃口大开！”
他的吆喝声带着点豁出去的沙哑，在嘈杂的集市里显得有些突兀，却也格外清晰。终于有人被那“免费尝”和红纸吸引了目光，停下了脚步。
“小伙子，真能尝？”一个穿着汗衫、扛着扁担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好奇地问。
“能！叔，您尝尝！”林桉立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几根洗干净的竹签子，热情地指着那盆试吃的凉菜，“您随便挑！”
汉子狐疑地看了看，用竹签扎了一小撮豆角段送进嘴里。他嚼了两下，眼睛微微睁大，又扎了一筷子黄瓜丝。
“嘿！味儿真不赖！”汉子咂咂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酸辣爽口，还有股蒜香！多少钱一份？”
林桉的心跳瞬间加速，强压着激动：“叔，小份三分，大份五分！给您装大份的？”
“成！来个大份的！”汉子爽快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分纸币。
“好嘞！”林桉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好一份凉菜递过去，接过钱时，手心都有些发烫。开张了！第一笔钱！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讶响起：“桉子哥？你……你这是？”
林桉抬头，只见好兄弟赵卫国正挤过人群走过来，一脸惊奇地看着他的小推车和上面的盆盆罐罐。
“卫国？”林桉笑了笑，“出来……赚点钱。”
赵卫国凑近看了看那红纸，又看看盆里的菜，二话不说拿起竹签就扎了一大筷子混合菜塞进嘴里。他嚼得飞快，眼睛越来越亮。
“嚯！桉子哥，你这手艺可以啊！比我家拌的好吃多了！”赵卫国咽下嘴里的菜，竖起大拇指，“给我也来一份！要大份的！”
“卫国，不用……”林桉想推辞，自家兄弟，尝一口就算了。
“什么不用！”赵卫国不由分说地掏出五分钱塞到林桉手里，“好吃就得买！快给我装！正好带回去给我爹下酒！”他嗓门大，这一嚷嚷，旁边几个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也动了心思。
“小伙子，真能尝？”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太太问。
“能！大娘您尝尝！”林桉赶紧递上竹签。
“给我也来一小份尝尝……”
“这黄瓜丝拌得真脆生……”
“给我也包一份！”
小小的摊位前，渐渐聚拢了几个人。林桉脸上的紧张被忙碌取代，他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麻利地拌菜、包菜、收钱。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吆喝声却越来越响亮，带着一种初战告捷的兴奋和底气。
“清爽凉菜！免费尝一口！好吃再买嘞——”
那吱呀作响的木头推车，承载着翠绿的希望和第一声生涩却充满力量的吆喝，终于在这喧闹的集市一角，稳稳地扎下了根。
林桉推着小推车进了院子，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都透着轻快。
“回来了？”陆灵和周芸几乎是同时从灶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期待。她们整个中午都在挂念着集市上的情形。
林桉没说话，只是咧开嘴，露出一个被晒得发红却异常明亮的笑容。他放下车把，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口袋——那是周芸用旧衣服改的零钱袋。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发出沉闷而悦耳的“哗啦”声。
“都……都卖完了？”周芸的声音带着点不敢置信的颤抖，快步走过来。
“嗯！”林桉用力点头，解开袋口的细绳，将里面的钱一股脑倒在桌上。大多是分币，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和纸币混杂在一起，还有几张一毛的毛票，小山一样堆在桌面，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
“快数数！”陆灵也走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三个人围在桌边，周芸负责分拣硬币和纸币，陆灵小声报数，林桉则拿着根小木棍在桌面上划着“正”字计数。屋子里只剩下硬币碰撞的清脆声响和低低的计数声。
“……五毛三……五毛八……六毛二……六毛七！”陆灵报出最后的数字。
“六毛七分！”周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她拿起那张最大的五毛纸币，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眶瞬间就红了，“老天爷……一天……一天就挣了六毛七分钱啊！”这小小的凉菜摊，竟带来了如此实实在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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