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就说过,镇北王非你良配。若非公主执着,哪里会吃这些苦头。不过幸好,公主醒悟及时。待您回京,让陛下亲自替您物色一位好驸马,届时在京都有陛下撑腰,绝不会再让公主您受半点委屈。”
这番话让我本就红肿的眼睛又一次溢满了泪水。
前世我来漠北之前,父皇也这样劝过自己。
可我非但不听,还在宫门前跪地求来恩典,跑到漠北蹉跎了一生。
至死都没再见到我父皇一面。
我攥紧了手,扯出一抹笑。
“是我从前不懂事,让父皇担忧,往后再也不会了。”
往后,我不会再执着孟长庚。
也再不敢了......
从医馆出来后,我又乘着马车回到军营。
我在军营里的身份是登记在册的,断不能就这样跟着秋影回京。
即便要离开漠北,也得把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好,将伤患都处置妥当。
此外,还有一桩边关要事需告知父皇。
我信得过的人只有秋影,是以我提笔一封,让秋影立刻带回京。
我只需再等一等。
等爱我的人来接我......回家。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离开,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终于露出一道浅浅的笑容。
可当我掀开营帐的帘子走入,正好就与坐在其中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孟长庚披着中衣,露出有一道伤痕的腹部,视线往上,便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
上辈子被孟长庚欺凌过无数次的我自然知晓那是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迅速挪开视线:“你怎么会在我的营帐?”
孟长庚眯了眯眸,将我的表情收入眼底,目光最后落在我泛红微肿的眼眶上。
他凉凉嗤了声,“珞小大夫作为本王的军医,本王受了伤,来找你包扎不是再正常不过?”
我闻言蹙眉。
我作为孟长庚的军医,包扎这种事情自然常有。
但往日都是把我唤去主帅营帐,鲜少有孟长庚来我这里的时候。
不过我到底什么都没有问,只默默地拿出药箱,过来替孟长庚换药。
男人腰腹被细作划了一刀,血肉模糊,加上昨晚他用力过猛,此刻伤口又添了几分狰狞,沾血的绷带取下后,显得十分可怖。"